“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我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已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
“先生请受申屠一拜,你这话,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纳音摸着山羊须只笑不语,待申屠礼毕,他才又道:“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
申屠一时惊讶不已,这位老者。对于天下的大事,以及国家的武攻文治知道得这样清楚,而且知识渊博、观点新颖、见解独到。
申屠顿首,行礼道:“先生可否,助本王一臂之力!”
纳音笑道:“一开始,我已表达很清楚了,以赠言相送!”语毕,纳音完全不顾站在原地的申屠,头也不回朝前方走去!
听纳音的口气,申屠才觉得有些被戏弄了一番。冷颜道:“先生!留步!”
纳音的做法,几次激怒了跟随申屠的侍从,都拔剑以对!不过,都被申屠示意退了下来。纳音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却知道申屠做到这个份上,很不容易了。毕竟他一个武将出生,能够如此迁就一个文人,已是大气!
“不废一兵一卒,螳螂挡臂!”
纳音突然吆喝着,但是并没点明寓意,而是落落大方,继续向前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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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铜华宫。
滚滚岩浆在血池里沸腾,犹如辣椒在油锅里翻滚。
一步之遥的石墨天梯,蜿蜒在半空中,除了尾端与血池相连,其余没有任何支撑。除非有人试图走向血池对面,不然,平日里这石墨天梯,是不会出现在血池上方。
申屠带着决心,又走上这石墨天梯。天梯随着他每走一步,而增加一步石墨天梯。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害怕觉得是幻境,那么他来了这里这么多次,早就习惯了。
此时,黑色帷幔下那个慵懒面容,有了几分邪魅含笑。他身卧在黑色毛羽的床榻上,一手抚摸着那柔和的毛羽,一手支撑着自己下额。
看着申屠在石墨天梯上,行走得这么顺畅,还有些得意的样子,就惹得这个床榻上的男人及其不满,扒起一片黑色羽毛就往那石墨天梯扔去,几乎是一瞬间,整个石墨天梯都流淌着黑色的血液,往血池流去。因为石墨天梯上有了黑色的液体,申屠走起来有些滑稽。
还有那黑色液体流入血池中,升起的一阵恶心味。让申屠有些煎熬,艰难度过后,申屠看着帷幔里的天神,有些怯弱,却还是开口问了。
“天神!不知你答应我的事,是否作数。”
那个男人嗤笑一声,用及其魔性的声音说着:“你今天走过的那石墨天梯有何不同?”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声,那笑声许久都没散去,像是有人在跟着重复。
申屠有些紧张道:“天神!”
男人有些不耐烦道:“好了!你们凡人就是啰嗦。你不就是要这个天下吗?看在你这么帮我的份上,我今晚就行动,明天醒来你就是国君了。”
见那男人这么快就答应了,申屠突然有些反悔了。他要的,不是那个男人的强势剥夺天下,而是要成为英雄,真正受人景仰的国君。
“天神!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不但要北齐国,还要其他六国,我要成为一统天下的帝王。”
那男人一听,暗自嘲笑起来。这人类的心,邪恶起来比自己还可怕,吃人的程度不亚于自己。虽然自己也没多善良,但、那并不重要。
男人魔性的声音道:“好!我许你整个天下,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听言,申屠眼里的**,完全就要湮灭了作为人的良知。
这次男人似乎聪明了一次,先谈条件,然后再动手。冷漠道:“但~~~我如今实力有限,因为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实力自然就~~~”
听闻,申屠有些暗自悔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次选错了人。那位老者说,天命不可违。
如果真的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人,那么是不是不应该有这么多要求。
何况要是那个男人真的变强了,真的还会管和自己的约定吗?要是,反倒伤了他怎么办。想到这里,申屠似乎又有些后怕了。
见申屠这般小心眼,床榻上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暗自嘲笑自己,如今沦落到此,又有何办法,去计较和这样的一个心眼多的人打交道。换个人,也没这么容易掌控。只有用他,冒险试一试了。
男人握紧了拳头道:“今晚我就替你杀了那些人,不就可以吗?”
申屠眼见自己暴露了,有些羞愧于心。连忙赔笑道:“天神切误要冲动,宫中的事,还得需要我亲自操刀。到那个时候,天神再助我完成一翻霸业即可!”
男人嗔道:还算你识趣!
不过,对于申屠而言,眼下最后的办法和机会,就是与这个实力遮天的人,达成共识。各取所需,这样才可以在南北联姻前,以最短的时间,夺得皇位!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道:“对了,再去给我带两个男童来,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天神!必须是皇族里的纯正贵族血统,我那正好备了几个,待会全给你带来。”
男人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不必,我只要最后两个。”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