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被自己作死,作精。”
“你刚真摔着了?”简意去摸他的腰,“摔着哪里了?”
“没摔着腰,你男人的腰厉害着呢。”明礼捉住她的小手,撩开衣服把她的手拽进去,紧贴着自己腰部轧实的肉慢慢游走,“就是这破珍珠,太他妈圆溜,比钢子儿都滑溜。”
“明礼。”简意软软叫了声。
“下回给你买那种细的铂金项链,今天店员本来有给我推荐一条那种项链。但是我瞅着细不溜秋,太寒酸贫气,就没要。”明礼拍了下大腿,咧嘴笑道,“特地选了这串最大颗最敞亮的珍珠项链。”
“下回我和你一起去挑,”简意捏着他腰上的肉,在他脸上啄了下,“这串珍珠项链实在是难看。”
“明天就去买,顺便去量下尺寸订制一对戒指。”明礼抓起脚边的珍珠塞进口袋里,打横抱起简意踩着台阶往楼上走,“先回家吃饭,下午还要去局里。”
简意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你刚出去抽烟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可真是缺心眼,上来的时候有电梯不坐非要爬楼。”明礼抬起膝盖顶了下她的臀肉,“如果不是我媳妇儿,我就叫你傻逼了。”
简意在他颈窝上咬了口。
明礼笑道:“所以我就在猜,你肯定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我给你捏腿。”
“明礼,我是真的喜欢你。”简意双眼蒙上一层水雾。
“屁话。”明礼说,“你不喜欢我会和我上床?”
简意揉他颈窝上的牙印。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一旦上了老子的床,这辈子都甭想再爬下来。”明礼道。
*
傍晚时分,章亚荣被带到市局。
明礼把章亚荣来往湖城的车票记录和他出入民族剧院的监控画面摔在他面前,一轮审讯下来,章亚荣就承认了他在音乐节前一天跟踪并见到了郑乐乐。
章亚荣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眼睛里包裹着的都是仇恨,和他尚显青春稚嫩的脸格格不入。
证据面前,他没有立即说郑乐乐,而是在讲与本案无关的琐碎小事,从童年讲起:第一次被爸妈打是因为掏了树上的鸟蛋,第一次被老师罚是因为背不出课文……
他思维很跳跃,叙事年份跨度很大,无论如何,前面的回忆还算温馨平和。
他讲述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儿笑,情绪第一次出现剧烈波动,是他讲到了尚小蕊。
帮助尚小蕊摆脱同学和小混混的欺负,本来是件很正义值得称赞的一件事,但是在章亚荣的叙述里,这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如果他不帮尚小蕊,就不会和她认识,不和她认识,就不会认识郑乐乐,进而不会断一只手。
章亚荣把这一切归因于尚小蕊在那一年转学到了坪山,他更是坦言,如果警察没有找到他,他下一步就是找尚小蕊算总账。
明礼坐在他面前,心底一层层变凉。
与其说沈梦西和殷文秀很像,不如说章亚荣和殷文秀相似。
现在的章亚荣几乎是当初殷文秀的翻版!
殷文秀把奶奶的死,把一切痛苦的根源归因于李思录当年去了她们学校支教代课,章亚荣则归因于尚小蕊当年转学到了他们学校。
他们另外的一个共同点:都是孤儿。
还有莫小茹,同样是‘孤儿’,只是莫小茹已死,再也没机会听她来讲述‘心路历程’。
“郑乐乐是怎么死的?”明礼看着章亚荣,一脸凝重地问。
“我听尚小蕊说这次音乐节对她们组合很重要,能不能火起来,成败在此一举,她们把我的手切断,还想要前程想要火?”章亚荣笑容可怖。
“我问了她行程安排,然后提前混进了剧院里,我本来是想晚上动手的,但是郑乐乐想提早送死。她捧着一束草出来,我就把她叫到了楼梯间。”
“她不是爱玩猫吗?我就拿了一只黑猫,当着她的面,用刀剥了皮。”章亚荣笑出了泪,“谁知道她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瞪着一双可恶的眼睛一头栽倒在地上。听说人死的时候,眼珠里会留有死前一幕的影像,我就把她拖到墙角,确定她没了呼吸后,想要把她的眼珠挖下来,但是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我把她的眼睛合上后就立马走了。”
“你为什么要送给她三两半夏?”明礼笔尖点在笔录本上,问。
“什么……什么夏?”章亚荣擦了擦笑出来的泪,“她就是被吓死的,警察叔叔,不是说吓死人不偿命吗?”
“法律的问题自然会有人向你普及。”明礼厉声道,“郑乐乐手里的那捧草,名字叫半夏,你为什么要送她一捧半夏?有人教你?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不是我送的。”章亚荣疑惑里带着侥幸,“警察叔叔,郑乐乐的死和那捧草有关?是不是就和我没关系了?”
明礼直视着他,说:“只要你说出来是谁教的你用这种方式来吓死郑乐乐,法院会给你适当减轻罪责的,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