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一步的行动开始前,朱慈烺放出了花亮和两个随从,花亮的两个耳朵上都裹着布,显得非常狼狈,他怨毒地盯着朱慈烺一言不发,被砍掉右臂的随从脸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另一名随从点头哈腰满脸谄笑。
朱慈烺冷笑着说:“花亮,我要杀你就如同杀一只狗一样。今天我不杀你,你给花脸虎传个话,就说五十名骑兵已经被我宰杀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服,欢迎亲自来送死,光复军上下数百名好汉等着给他收尸!现在滚吧!”花亮不敢多言语,带着两名随从灰溜溜地走了。
与扬风寨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示弱只能招致敌人更加疯狂的报复,只有比敌人更强硬,敌人才会前思后想,患得患失,把压力抛给敌人吧。
黄昏时分,以朱慈烺为首的小分队准备出发,李士淳和宋应星再次苦劝朱慈烺不要亲自冒险,李士淳引经据典:“殿下,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殿下万金之躯呢,万一殿下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臣下该怎么办呢?”朱慈烺诚恳地说:“老师,我现在不是一个守成的皇太子,而是开创基业的小兵,步步危机,一步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所以,如果有我就能增加成功的几率,那我义无反顾地必须参加。老师,宋爱卿,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今天的行动我必须参加。”
天渐渐黑下来了,喧闹的扬风寨安静了下来,寨子内的房屋大多数黑乎乎的,宽敞的戴家祠堂是山贼们自发进行赌博的场所,平时热闹非凡直到半夜才回消停,但今天就连戴家祠堂都静悄悄的没有人气,全寨的人们都知道二当家的吃了败仗,大当家的怒火冲天,谁了不想在这个当口出霉头,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窝了起来。
聚义厅里,花亮一脸沮丧地跪坐在地上,林文炳坐在一侧一言不发,花脸虎还在大吼:“黄勇的五十名骑兵一个都没有回来?老子的大半精锐啊,就这么就没了,气死我了,那什么鬼基地里到底有多少兵马!老三,传我命令,明天一早,尽起全寨人马,不杀个片甲不留,难消我心头之恨!”
林文炳考虑了一会儿,上前劝道:“大哥息怒,黄勇的骑兵是我军最精锐的力量,对方竟然能够在一个时辰内杀光,说明对方力量不可小觑,我山寨有部分人马尚在四处劫掠,寨中可战之兵不足三百人,我担心会有意外,是不是等召集了所有人马,再到黑风寨借一些人,这样以雷霆万钧之力,可以一战扫平基地。”
花亮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大哥,三弟言之有理,我们万万不可轻敌,还是等召集了全部人马再进攻比较稳妥。”
花脸虎来回踱了几步,余怒未消地说:“就依三弟之言,以三日为期,第四天一早杀奔基地!”
扬风寨西侧的仰峰岭上,朱慈烺等二十人已经潜伏在半山腰的密林之中,天色尚未完全变黑,扬风寨全寨朦朦胧胧地显现在夜色中,寨子建立在一片台地上,有一条下山的向东小道,也有一条小道通向西边更高的仰峰岭,在这两条小道上设置了两个寨门,寨子四周都修筑了一人多高的围墙,只要守住了下山的小道,扬风寨就万无一失,万一被攻破,还可以撤退到更高的仰峰岭上。寨子中央最大的建筑是一座庙宇,应该就是山贼聚会的地方,庙宇前还竖着高高的旗杆,上面的长条形旗帜在迎风飘扬,在庙宇四周有一些砖瓦房屋,但更多的是一些草草搭建的木屋和竹楼,这些估计是山贼们居住的地方,在靠近西边寨门的地方,有一些堆放得高高的草垛,应该是存放粮草的场所,在傍边还有一片马厩,隐约可以看到有几十匹马在里面。
朱慈烺迅速制定了行动方案:朱慈烺和陈坦公等十七人为甲队从扬风寨西寨门附近的围墙翻进去,放火烧了草垛,放出那几十匹马乱冲,乘寨中混乱,从西寨门开始直冲东寨门,沿途放火烧那些木房和竹楼,砍杀遇到的所有人,杀得越多越好。李庚等三人为乙队事先潜伏在东寨门内,一旦看到起火,就动手打开东寨门,朱慈烺他们到达之前要确保守住东寨门,出了东寨门下了台地之后转向北边的一个小山岭,那里有大片的密林就是最后的集合地点。从起火开始整个行动不超过半个时辰。甲乙两队任何一队行动失败就吹响撤退军号,两队自由撤退回基地。
夜深了,没有月光的夜晚漆黑一片,只有西寨门外有两堆篝火特别醒目,风有些大,吹得篝火明灭不定,哨塔上的两个山贼抱着长矛坐在角落里打着瞌睡,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五十步开外,十几条身影攀着绳子灵巧地越过了围墙,轻轻落在墙内,不远处就是草垛和马厩。
草垛内没有看守,马厩傍边的小屋内传出了呼噜声,朱慈烺做了个手势,陈坦公悄悄地摸了过去,不一会儿呼噜声消失了,朱慈烺下令兵分两队,一队人员在草垛周围撒上引火物,另一队打开马厩,在马匹的尾巴上缚上浸过火油的棉布,然后一齐放起火来。
刹那间,几十个草垛上大火蔓延开来,受惊的马匹被燃烧的尾巴惊得不顾一切沿着空地往东冲过去。“走水啦,走水啦!”凄厉的喊声在夜空响起,扬风寨内顿时像开了锅的粥一样,衣衫不整的大小喽啰们跑出了房屋,反应快的还拿着木桶或水盆,冲到路中间的倒霉鬼们惊恐地发现不光有火,还有着火的马匹在高速冲过来,顿时一片惨叫声响起,马匹的践踏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