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施馨卉被她父亲叫去谈话以后,突然间就神情大变,不仅变得成天闷闷不乐,而且还时常眼含泪光、神情茫然、痴痴发呆,虽然褚玉看出了施馨卉的神情有些异样,但他成天一心只想到练功,所以就没怎么询问过她。
这天,褚玉正在练功时,他不经意一回头,猛然发现施馨卉神情茫然、泪光闪闪,正望着自己入神发呆,他立即就暂停了练功。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褚玉道。
褚玉一开口言话,施馨卉顿时就回过神来,并立即以袖遮脸,快速抹去眼角处的泪水。
“你就那么容易惹我生气吗?”施馨卉道。
“反正我觉得不难。因为每次惹师姐生气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提前发觉。”褚玉道。
褚玉话音一落,施馨卉猛然就撩腿一踹,将褚玉踹了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随即,施馨卉就忍不住迸出了一声大笑,不过,她此时笑出了泪花点点。
“谁叫你天天油嘴滑舌跟我耍贫嘴。——活该!”施馨卉笑定后道。
虽然褚玉很想逗施馨卉开心,但他骨子里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施馨卉这番踹他,让他自尊心很是受伤,他从地上灰溜溜地爬起来以后,就沉着脸没再理会施馨卉,然后在一旁又继续练功了。
“如果生我气,想要泄愤的话,那你快来踹我一脚,还回去。我绝不会躲闪,绝会不还手,也绝不会怪你。你来呀——快来呀——”
施馨卉话到此处,不仅显得很激动,而且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不过,她并没让褚玉看见,她及时以袖遮脸,将其悄悄擦掉了。
褚玉一听此话,感觉施馨卉确实出现了异样,于是立即就停止了练习。与此同时,心中刚才的那番委屈顿时也消散了。
“师姐,你到底怎么啦?”褚玉关切问道。
“你不要练了,好吗?陪我到山中去逛逛,我心情不好。练功,以后有的是时间。——好不好?”施馨卉道。
褚玉见施馨卉神情举止异常,又见对方如此哀求自己,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接着,二人就往山中走去。
二人还没走多远,忽然听见两声哞哞水牛叫声传来,施馨卉知道这头牛是别人用其抵债给的,昨天刚牵回山庄。施馨卉平时没怎么见过水牛,于是心中有些好奇,准备前去瞧瞧。
一会儿后,二人就来到了栓牛的树桩处,发现树桩前堆满了草料,不过那些草都是些粗糙的干草。这时,水牛见有人来了,就昂着头对着他俩一阵哞哞地叫。
“师姐,这是一头老牛,它现在很饿。”褚玉道。
“你怎么知道它是一头老牛?还有,如果它饿的话,它面前就有一堆草料,怎会不吃呢?——你成天就只知道瞎说。”施馨卉道。
“我没瞎说呀,师姐。我从小就是个放牛娃,怎会不知道呢。师姐你看它的胃是凹的,如果它吃饱了的话,这里就会凸起来,所以它现在很饿。”褚玉一边说此话,一边用手指着牛胃的位置。
“啊!原来牛的胃是在这个位置呀。我还以为是在它吊着的肚皮里呢,看来你还真是个放牛娃。”施馨卉话音一落,忍俊不禁一笑。
“师姐,我敢肯定它牙齿已磨得又短又细了,而且其牙龈也萎缩了,齿距间隙还很大呢。如果师姐不信的话,我这就掰开它的嘴给师姐看看。”褚玉道。
这时,褚玉就走上前去,掰开牛嘴露出了牙齿,果然完全如褚玉所料。
“早知道你识货,就让你去要债了,牵一头年轻的牛回来。——诶,那它那么饿,为何会不吃草呢,难道它生病了吗?”施馨卉道。
“我看它应该没有生病。——难道师姐没听说过,老牛要吃嫩草么?”褚玉笑道。
褚玉此话一出,施馨卉顿时就满脸绯红,同时还脸显怒色。
“褚玉!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施馨卉怒道。
施馨卉此话一落,立即便转过身子,双手捂脸,好似在擦拭眼泪。褚玉自认为此番似玩笑而又非玩笑之言并没有出格之处,于是他对施馨卉为何会突然间如此羞愤,感到大惑不解。
“师姐,你又怎么啦?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呀,这头牛很老了,牙齿不行了,像这些粗糙的干草料,它根本无法咀嚼,所以它只能吃嫩草——”褚玉道。
“别说了!是我的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我们还是离开了吧。”施馨卉打断道。
施馨卉言了此话后,就转回了头。此时,褚玉看见了她的泪痕,只是他现在有些揣摩不透施馨卉的古怪性情,于是就不敢再多言了。接着,他俩就离开了老水牛。
一会儿后,他俩就来到了上次那棵柿子树下。此时,树上柿子大部分都已成熟。褚玉见状,就爬上树摘了好一些柿子下来。他这次并没像上次那样,只看不吃。这次,他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上次,你不是说吃不惯柿子,吃了会反胃吗?那你今天怎么吃得狼吞虎咽,难道你想饮鸩止渴不成?”施馨卉玩笑道。
褚玉听后,不由尴尬一笑。
“师姐,你真会开玩笑。刚刚,我忍不住先品尝了一下,发现确实太好吃了,所以就没忍得住嘴馋。我是这样想的——这柿子比我家的好吃多了,说不定就不反胃了呢,于是就先饱了口福再说。”褚玉道。
褚玉此番自圆其说,施馨卉想笑,但她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