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说笑了,我并未不信。只是此人……”
重点来了!陈明明赶紧打住他道:“施主不必多说,老衲明白。老衲看来,既然人找到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老衲可以在旁等他清醒道出事情原委后再走。以此也可还漕帮一个清白。”
“多谢大师。”于棋面上一喜,招呼底下人道:“去,把王大夫带来,给这孩子好好看看。”
于邢听见这话乐了,冲陈明明傻笑道:“你这大师倒有趣,你如何知道我们漕帮是清白的?”
陈明明一派淡然之色:“不过是个千年雪莲罢了,如何值当漕帮搭上江湖名声。”
此言一出,于棋不由更是信了她几分。江湖上有底气说出不过是千年雪莲这句话的人可不多,想来这老尼姑真是来寻人的。
于邢面色一讪,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果是他以前,还真说不准去不去偷。至于现在不偷……想到此,他瞄了眼道貌岸然的于棋,瘪了瘪嘴。
林家堡的人见陈明明完全忽略了他们,也不敢发脾气,只能暗地里发发牢骚,偏偏陈明明今天就是故意跟他们杠上了,此时她又占了上风,哪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她朝林家堡那方走过去,冷声道:“你们林家堡的人虐待我少林之人至此,此仇我记下了,等我回了少林禀告方丈过后,再与你们算账!”
为首的年轻人赶紧出来道歉:“大师息怒。此事都是误会,误会。”
“呵,误会?”陈明明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刚刚言之凿凿的是不是你们?虐待这孩子的是不是你们?”
为首之人悻悻的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道歉,偏偏身后年轻气盛小伙子看不清局势,对陈明明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格外不满意,于是隔着人群跟她对骂:“不过是个老尼姑罢了,在这耍起了威风。该道歉的我师兄已经道过歉,你还想怎样?再说我们就是拷问了几句,你少扣上虐待的帽子。外人都传言你们少林之人慈悲为怀,今日一见,却原来不过是些斤斤计较不分是非的小人!”
于邢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不分是非,他觉得这小尼姑分的挺好,就是林家堡诬陷漕帮!人家一个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有心帮陈明明出气,随手捻了一片黄叶,使了七成的内力朝说话的人扔过去。
“啊!”听见有人惨叫一声,于邢得意的笑了。于棋看了看他带着傻气的笑,忍不住摇了摇头,朝他指了指对面。
扎进说话的人嘴里的是片红叶子。黄叶子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已经随风飘落在地了。
于邢陡然大惊,比他更震惊的却是说话的人,他不敢揪掉嵌入皮肤的叶子,只能哆哆嗦嗦仿佛被骗了一样道:“你……你这……老尼姑不是说没有……没有武功吗?!”
“废物。”陈明明面无表情又挟了一片红叶扔过去,那人接着惨叫一声,瞬间疼晕过去。
林家堡那边一片骚乱,于棋低声赞道:“好内力!”
☆、强势
他们这厢教训人的时间,王大夫已经到了。不知道这老头使了什么邪门的方法,不过片刻,觉明便醒过来了。于棋指了两个人把他搀起来,林家堡的人见他站起身,顿时眼神闪烁,惊疑不定起来。
觉明身上伤口还痛着,纵是被人扶起来,仍然站不稳。他垂着头,哎呦哎呦的叫唤。陈明明敛眉没说话,倒是于邢先开了口。
“这位小兄弟,我问你,你可看见我漕帮四当家去林家堡偷东西了吗?”
觉明兀自垂着头,一脸丧气。正要点头时,陈明明忽然道:“你这小儿,在少林时便爱调皮捣蛋,满嘴胡话。平日里方丈抽不出空来管你,愈发养的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私自逃出少林寺。害的老衲我下山好一顿寻。哼,今日事关漕帮清白,你可想清楚了,不许再胡说八道,否则没人护着你!”
林家堡的人越琢磨这话越不对味,但看那嘴上插叶子的同门师兄弟,又不敢开口反驳。
觉明听见这话,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陈明明瞪他一眼,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似乎借此平心静气。
觉明眼睛眨了几眨,立马换了副表情道:“您说什么四当家林家堡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我就是偷下少林寺来玩,哪曾想被林家堡的人抓住。他们不仅抓我,还虐待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他哭天抢地的闹起来,抱着于邢的腿抹眼泪。陈明明嫌弃的别过眼去,觉得这货真是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欠了。
于邢愣了一下,赶紧跳开,一只手捞住觉明,另一只手拍拍胸脯道:“小兄弟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
陈明明嘴角又要翘起,克制的压下,落叶飘飘,掉到头顶眼前,极不舒服。她随手攥了一把,扭头时,正对上于棋带笑的眼。
她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此时林家堡的人再害怕陈明明与少林寺,也不得不出来为自己正言了:“你莫要胡说!明明是你自个说的话,如今见背后有人撑腰就翻脸不认人!拿我们林家堡当傻子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