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
他姓慕,他是……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联想推论,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半敞开的房门。
不可能的,她是生命科学领域的专家,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
她摸到背后的门把手,仓皇打开跑了出去,古老而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砰然合拢。
真空般寂静的世界陡然恢复了正常。宾客们的私语喧哗声,玻璃酒杯清脆的碰击声,音响里欢快热烈的音乐,司仪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花园里传来:“晚宴即将开始,请各位贵宾移步大厅。”
何岚氲从三楼楼梯上冲下去,二楼的保安猝不及防背后会有人出现,连忙赶上来阻拦她:“小姐,你怎么会在……”
何岚氲抓住他的手臂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裙子的女孩?十五六岁,个子小小的,怀里抱只黑猫?”
保安皱眉道:“今天是婚宴,怎么会有人穿黑衣服,还抱个猫?您还是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从三楼下来吧。”
另一名保安插嘴:“确实有这么个人,是岳先生的继女。她一直这副打扮,今天自己妈结婚也不换身喜庆的衣服……”
何岚氲转过去抓住他:“你见到她了吗?在哪儿?快告诉我!”
保安被她癫狂的架势吓了一跳:“没看见,好像就婚礼前露了一下脸……”
先前那名严厉的保安发现她手里的相框,上来拉开她问:“请问这是您自己带来的物品,还是从哪间屋子里拿出来的?”
何岚氲低下头看手里的相框,里面是一张……风景照。
海浪、沙滩、夕阳、晚风,原本在海边漫步的人……不见了。
她惊恐地四下环顾,却不知该去那里寻找。
“我从三楼的书房拿的,里面有人……有个很重要的人……”她语无伦次地说,想再回三楼,被保安拦住:“对不起,三楼以上不对宾客开放。”
“求求你们,让我上去……那里有对我很重要的人……”她抓住两名保安的胳膊推搡,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引得楼下的客人们纷纷抬头观望。
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束手无策,只能劝道:“您别这样,冷静一点……”
他从未碰到过这种撒泼胡闹的客人,底下宾客的注视更让他手足无措,正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好,有人从楼上走下来,淡声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字数又超了,估计今天写不完,先更个短小君吧。
☆、第57章
保安如同见到了救星:“岳先生!这位小姐擅闯三楼,还拿了楼上书房的东西, 不听劝阻……”
来人示意他们放开她。
何岚氲哭得妆都花了, 把相框紧紧抱在怀里。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看到去往三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有点面熟的年轻男人。
“我是岳凌宙。”他看了一眼她怀里抱住不放的风景照相框, 仿佛初次见面就知道她是谁,“你跟我来吧。”
何岚氲跟着他回到三楼书房门口。门没有上锁, 岳凌宙轻轻一拧就开了, 推门而入。
书房里还是她刚才所见的那副陈设, 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她忽然越过岳凌宙,扑过去仔细看墙上的照片。
照片还是那些,但与她手里的相框一样, 画面里的某个人……全都不见了,仿佛有人用图画工具把他抹掉了似的。
她回过头盯着岳凌宙,眼神慌乱不知所措:“刚才不是这样的, 明明……明明都有他……”她指着他十岁生日那张合影边上的气球, “这里,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你记得吗?”
“我知道。”岳凌宙平静地看着她说,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爸爸让我叫他瞿叔叔;后来, 他又成了我哥哥。”
何岚氲咬紧下唇, 止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那些都是真的,不是她虚无空幻的臆想,世上除了她以外, 还有另一个人也记得他。
“在我认识他的二十多年里,他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不过大哥说从生理机能来看,他有变老一两岁。”岳凌宙接着说,“他体内的突变基因只是让他的衰老速度远低于一般人,但也会慢慢衰老,大概是正常人的20-100倍。不仅是我,我父亲、曾祖父,见到的他也一直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
“所以每隔十几二十年,他的外貌和名义上的年龄相差太多,就必须变换一次身份。他用过很多名字,但万变不离其宗,每个都包含‘霆’字,我猜这是他最初的真名吧。”
脑海里那些细微断续的灵光线索终于全部连接起来,串成一条完整的因果脉络。
他是扶余王族后代,从小被密林中的古猿捡去养大,以长寿树的叶果为食,四十岁外貌犹如少年;
她带去阿莫西林给他治肺炎,贺兰韫说他差点死了,现代的岳凌霆也对青霉素类抗生素过敏;
贺兰韫问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