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伦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凶煞模样,只有在面对妻子女儿时才会露出柔情的一面。
撇开梁冰和太子的这桩婚事不说,这个父亲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一个好父亲,至少比她自己的父亲要暖心的多,更是比尚书大人好了不知多少倍。
轿子持续前行,直到台阶跟前才停了下来,老皇帝挺着个腐败的肚子,一步一步走了下来,从尚书大人的手中接过美人的手,牵着美人踏上了台阶。
美人从梁冰身前走过,透过喜帘的缝隙,梁冰看清了她的侧颜,虽然化了浓妆,但看着依旧柔和,莫名的还有一股熟悉感,尤其是美人在经过她身前时,余光瞥她的那一眼。
眉头深锁,梁冰盯着阳光下那道火红的背影怎么都不肯收回视线,注视着她踏上最后一格台阶,和老皇帝面对面站立,拜天拜地,合卺交杯,喜帘掀起搭在了喜冠上,白皙修长的手被一只略显肥胖的手牵起,身体转动,俯视着下方众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冰浑身一震,耳膜轰鸣,文武百官呼喊着跪了一地,她呆呆的看着上首的皇后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人用钉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不论梁振伦在她身边怎么拉扯,她的膝盖依旧比直。
张了张嘴,梁冰发现嗓子很干,涩涩有些疼,她咽了口口水,忐忑的道:“宛倩?”
“胡闹!放肆!”梁振伦低喝,手掌呈刀,用力的劈在了膝盖后窝,梁冰吃痛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膝盖撞地发出一声脆响。
“呵呵,无碍。”老皇帝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在意刚才梁冰的举动:“此事冰儿怕是此前也不知,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冰儿和皇后自幼便是好友,私下怕是习惯了称呼闺阁之名,此事作罢,往后冰儿可要收敛收敛了。”
“谢主隆恩,微臣定当好生教导。”梁振伦暗自呼了一口气,大手覆在梁冰的后脑勺上往下压,叩了三个头算是谢恩。
“梁将军,方才令千金怕是磕的不轻,一会儿让太医给瞧瞧,不要落下了什么毛病才好。”谢宛倩柔声开口,美目流转间停留在了梁冰的膝盖处。
谢宛倩的声音梁冰做梦都不会忘,眼下听见的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少了份清脆,多了份柔和。她撑在地面的手掌五指弯曲,指甲嵌入了砖缝中,那和老皇帝并肩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真的会是她所认识的谢宛倩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此宛倩,是否彼宛倩?你们猜猜看,看看能有几个人猜对。
ps:写着一章的时候卡文,感觉也给卡没了,感觉这一章没写好,后面我继续努力!
第4章第4章
“众爱卿平身。”老皇帝袖袍一挥,又对着扶起梁冰的梁振伦道:“去让太医瞧瞧,莫让皇后记挂。”
“臣遵旨,谢主隆恩。”梁振伦弯身一拜。
梁冰抬起头就看到谢宛倩和老皇帝相视一笑,两人牵着手步入金銮殿,这笑容中透着小女儿般的娇羞,记忆中谢宛倩从来不会露出这种姿态,她皱着眉,呼吸变得沉重,如果这谢宛倩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宛倩,那么最开始的熟悉感要怎么解释?
梁冰想的专注,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了地面,整个人正被人抱着飞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太医院已经离她不远,在看梁振伦,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满脸的焦急,临近时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冰儿,都怪为父,为父应当早些告诉你的。”梁振伦不愧是习武之人,抱着个人跑的这么急,说话都不带喘气:“为父以为你都忘了,却没想到依旧记得谢家的女儿。”
“太医!太医!”梁振伦嗓音洪亮,还没踏进太医院的门,就呼喊了开来,他刚才太过心急,一下子力道没有掌握好,梁冰那一下摔的他心尖直打颤,疼得不得了。
眼下一扫梁冰的膝盖,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自家女儿醒来连父母都不记得,却记得一个儿时的玩伴,他越想越是觉得这父亲做的太失败,一时之间更加的自责。
梁振伦的一切梁冰都看在了眼里,她的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就连重病住院时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心中动容,她突然间很想感受一下父爱,抬手环抱住梁振伦的脖子,头枕在他宽阔的胸膛:“父亲,无碍不疼的。”
“怎的会不疼!”梁振伦一瞪眼,那一下脆响老远都能听见:“太医,快给本将军出来,再不出来拆了你们太医院!”一声暴喝,啪嗒一声脆响从偏殿传来,一个小太监猫着腰,一溜小跑的跑了出来。
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对着梁振伦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将军您请这边,奴才这就去喊林院士。”小太监把梁振伦领到另一侧的休息室,转身一溜小跑又跑开了。
林院士在给梁冰看诊的时候,梁冰都很配合,只不过神情略显夸张,林院士刚碰到她的膝盖,她的面容立刻扭到了一起,倒吸了一口气:“嘶,疼……”
梁振伦一听立刻就炸了毛,在林院士身边来回踱步,不断地嘱咐再嘱咐:“你轻点!轻点!轻点!”
林院士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哪里看不出来梁冰的故作姿态,他轻咳了一声,倒也没戳破:“略有红肿,未曾伤及胫骨。”
招了招手唤来小太监,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