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是不是应该要为你争取?我们真的就这样,任他把我们遗忘?他……他甚至不知道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小妈妈干过的事!你能接受此事实吗?你甘心吗?你是我最珍爱的。他……」她再度不成声了,「他从前跟我这麽说,但他说的都是谎话!-全-都-是-谎-话!」
她终於把脸伏在儿子的袍子上,再没有话,却只有连绵不绝的低泣、鸣咽……
28.月下伤心人
瑰若那被深爱所抛弃的悲鸣穿过了窗子,感染了这清冷的月夜,也感染了在同一天空下一样饱受无疾而终的爱情重伤者。
洛森感觉到这晚的下弦月让这遍穹苍大地加倍的凄凉。
「洛先生,今晚好像又凉了,你还是早点睡吧!」小石拿来一杯暖的羊奶酒塞进洛森的手,「喝一点吧,可以暖身。」
「不,我不会再喝酒,这些东西会让人误事。」洛森深深地被醉酒而误了事,至今他仍然不清楚究竟自己的酒後糊涂下所干的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很不得了的事,所以,他才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一点酒而已,况且就是醉了又如何?大不了是第二天头痛得要炸开而已,又不是大姑娘,小老板难道怕失身?哈!」说话的是他们高价招来的向导员,是位半生游牧的长者,他说话豪爽,不会理会对话人的身份,相信在营地中也只有他敢拿洛森来开玩笑。
「嘿!老吉,你就是说对了,我真的那样被只花猪爬上了!」洛森半说笑的说,所有人也人知道他所指的花猪就是那天天以人造卫星打电话来狂追小老板的女人,也就是未来的小老板娘,柏安琪,对於花猪,众人都敬而远之,但对於洛森少有地说笑话,各位即陪笑也来不及。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个笑话背後的苦涩?
「嗨,小老板,我就知道你没理由会选上那个大嗓门的花女人了!原来你是被那女人缠上了?唉,这真是麻烦啊!」老向导放下他不离手的烟枪,忽然望著吊在地平线上的弦月,低声地哼起他老家的民谣来,音调简单,歌词也简易,但老吉唱歌脸容却不简单,彷佛很唏嘘呢!
我的月亮在天上,我的妹子在心上。
无人记起月在天,只知妹子美如仙。
哥有生时死不知,妹却不知在哪边。
哥儿飞过风沙海,妹已嫁归有钱郎。
「哎,男人四海为家,怎会有女人会等我们回去?好女人都被有钱郎抢光罗!剩下的女人,怎麽送上门来,都不会比得心上那个!」老吉从口袋拿出一张几乎已看不清脸蛋的旧相片来,「嗨,你看?她就是我妹子!我们小时候就一起,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老吉一身是被岁月与风沙蜡黄了的老残皮肤,虽然他说自己是五十而已,但看上去没有七十,也有六十,沧桑如目下这遍天地。然而,在他拿住跟他一样残破的相片时,他的眼睛晶亮得像个少年人。这叫洛森生出无限的共鸣感,因为他也一样,只有拿住瑰若的相片时,他的心情彷佛又回到少年时两小无猜的快乐光景。
「怎样,你女人被人抢了?」有人问老吉。
「唉,谁叫自己没本事,又要爱出行?我十三岁跟叔父去当走马,十六岁时回来,她都嫁了。那时,我以为也不要紧,反正我回来时能见到她,我就心足了,怎料,我第二次出行,回来时,她却死了,是难产死了。」
老吉把相片珍而重之的折迭好,放回衣袋。又拿起他的烟枪,又东拉西扯的聊别的,再没有提起他的女人了。
晚上的风愈来愈冷,所有人也回到帐里去,就只剩下,洛森跟老吉在营火之旁看著清冷的下弦月,二人彷佛同样地没有睡眠的需要,身体也早已失去对冷的感觉,也许,大漠晚来的低温也及不上他们心里的冷。
「後来,听我的婶娘说,」老吉忽然再放下烟枪,淡淡地说,「她不是难产死的,是被他夫家打死的!因为,那男人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是你的?」
老吉没说话。
「所以你不要女人了?」
「怎麽可以?」老吉淡然地说,就似在说别人的事,「你苦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你没有好好珍惜她,还要害了她,这样的男人没资格得到幸福。」
「所以,你要惩罚自己一生游牧?」
老吉仍然没作声,跟平日的他完全地不同。洛森却想起自己的变化,从前有瑰若在身边,自己好像是个健谈又开朗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他彷佛可以从老吉的身上看见自己来了。
「小老板,趁她仍在,你要抓紧她!不然,你会後悔一生。」
这次轮到洛森无话可说。他彷佛感染了老吉那股罪孽感,心里忽地的痛,痛得再也不想呼吸了。他心乱地想──「我可以当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我要找回她,就要当上不负责任之罪名!我找不著她,我心里不好过。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不愿意被我找到!」
漫漫长夜,两个想念著自己求之不得的女人,沉默地坐在营火之旁,看著月光缓缓缓缓地沉下。在思念的角度里,时间总时走得那麽的慢,目的只是为了折磨这些伤心人。
29.衣柜里的女孩
衣柜里的女孩
「瑰若,你在哪?」克莱走进妹妹陈设简单如郊外营地的房间,眉头皱下,对身旁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子说,「抱歉,苏珊,她好像不在,但没理由的,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