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了, 但是他从来不让她帮忙洗澡,家教只好陪他等着。
乔赫晚上有应酬,喝了几杯,到家将大衣脱下,随手丢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坐下来。
家教在他进门的第一秒已经起身,拘谨地站在两米开外的位置:“司南今天的课业都完成的很好,不过胃口好像不太好,中午和晚上吃得都很少。”
乔赫转头瞥了一眼,乔司南坐在沙发上,抱着那只胡萝卜抱枕,闷闷地不说话。
——刚回来的那几天他有些闹,要去找妈妈,乔赫不理他,他便呜呜地一直哭。回公寓把这只抱枕拿过来,他才肯老实睡觉。
乔赫没说什么,摆了下手,家教拿上自己的包离开了。
别墅里静的出奇,像缺了什么。
父子俩无声地坐着。
乔赫拿了盒烟,食指在烟盒屁股上轻轻敲了一下,取出一支。
夹在指间,正要往嘴边送,手在半途停住,顿了顿,丢到茶几上。
他从前不抽烟,出事之后才染上,身体和心理的诸多苦痛烦闷,只能寄托香烟来排遣。虽然瘾不大,这几年一直没停过,前阵子挤在那间小宿舍,在阳台上抽烟被她说了一句,就没再碰过。
乔赫起身,淡声道:“上楼睡觉。”
乔司南抱着胡萝卜从沙发上出溜下来,站在那儿。乔赫迈着长腿走向楼梯,他默不作声地跟着。
专属铃声响起时,乔赫正在解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乔司南站在小凳子上,自己打开衣柜拿睡衣,听到声音,咻地一下把脑袋转了过来。
手机和西装外套一起丢在床脚凳上,乔赫垂眸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没有接的意思,解扣子的动作却慢了很多。
乔司南直勾勾地盯着他。
铃声响了漫长的一阵,乔赫才弯腰捡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没说话。
“是我。”司真站在医院洗手间外头,这个时间许多探病的家属都离开了,病人也休息了,医院安静不少。
彼端乔赫“嗯”了一声:“有事?”
他的声音仍然磁性,其中的冷淡却让人一寒。挺多话想说的,一下子又说不出口了,司真默了几秒钟,才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还有南南好不好。”
乔赫垂眸扫了眼站在他腿边,使劲仰着小脸的儿子:“他很好。”
“你呢?”司真很轻地问。
“这重要吗?你有你的奶奶就够了,我和儿子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他还在生气,话语像刀子往她的软肋上戳。司真被刺到,也更内疚,仍然软着声音:“过几天奶奶就能出院了,我很快回去。”
“随你。”乔赫直接挂断了电话。
巴巴望着他的乔司南顿时一脸失望,皱起了小眉头,他想和妈妈说话。
乔赫抓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走进浴室。
乔司南仍然先洗完,被丢出来,进去的时候爸爸忘记拿他的睡衣了,还是光溜溜的。家里有地暖,可还是有点冷,他赶快跑过去,爬到床上,自己乖乖把睡衣穿好。
这几天爸爸允许他留下来一起睡觉了,乔司南把小抱枕抱过来正准备休息时,看到扔在床脚凳上的手机,情不自禁停住了动作。
他看了一会儿手机,又瞅瞅浴室的方向,慢慢地爬过去,把手机拿了起来。
奶奶身上还会疼,躺久了腿或者腰会没知觉,夜里有时候难受醒,需要时不时帮她按摩,暂时还离不开人。这段时间是司真和张丽轮流留下来陪床,小县城的床位也很紧张,晚上和病人挤在一张床上,得格外小心。
司真洗漱完回到病房,奶奶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正要上床,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乔赫的号码,她有些惊讶,轻轻关上门出去。
接通后,那边没声音,司真“喂”了一声,才听到一个带着忐忑的童声:“妈妈……”
“南南?”司真沿着走廊往外走,“你还没睡吗?”
“嗯,”做了小偷的乔司南紧张地躲在被窝里,听到妈妈的声音很开心,又特别想妈妈,委屈巴巴地:“南南想妈妈。”
“妈妈也想南南,每天都想。再过几天太奶奶身体好了,妈妈就回去了。”司真出了住院大楼,一直到没人的小花园里,坐在长椅上。她出来忘记穿外套,冷得直打哆嗦。“南南快睡觉吧,已经十点了,再不睡明天要赖床了哦。”
乔司南不愿意挂电话:“想要妈妈……”
乔赫从浴室出来,发现房间里没有小家伙的身影,胡萝卜抱枕掉在地上。视线再一扫,他的手机不见了。
他来到隔壁房间,拧开门,瞧见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小包。
他走进去,掀开被子的动作很轻。蜷着身体的小朋友已经睡着了,两只小手叠在一块,旁边掉落着黑色的手机。
通话还没断,听筒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轻轻哼着什么调子。
乔赫将手机拿起来,打开免提,放在一旁的方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