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吧。”
“……”
“她要是再来要你转告什么,让她直接来找我。”她不在乎范拾忆是来说什么的,她只是有些想见她。
喜欢晒月光的人总多过晒阳光的,办公室的百叶窗收了上去,月光不敌灯光,但也确实是照了进来,夜景斑斓,坐在窗边能俯瞰这风光。郭家强电脑上放着录像,范拾忆站在一旁仔细看着。停车场的事情她可没忘,那个想泼红漆还录像的人没有被小区保安抓到,她本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在跟踪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让李时沐离开,可之后的对质才发现并非如此。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她需要找到这个潜藏的威胁。
郭家强见她看的认真,笑道:“第一次为了个nobody动用天眼。”
“他背后的人可不一定是无名小卒。”那个男人走到了天桥下,站定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从司机位置走出的黑衣男人将手机接了过去。范拾忆将画面暂停、放大,她见过他,依稀记得是蒋成身边的人。
范拾忆哂笑一声,知道是蒋成在作祟,她反而安了心,
医院事情本身就多,请假一天已是奢侈,李时沐早早起来准备开工,自己的时间越多,越容易胡思乱想。
房子里关于范拾忆的东西都没有动,她没有仍前任东西、撕两人合影的矫情陋习,所有的所有都还在原位安安稳稳,但怎么她们两人就挪了位置呢。
李时沐看着成对的两个牙杯和牙刷,用完之后依旧摆得整整齐齐,她擦着脸,额前的发被水弄得有些湿漉漉。在一个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地方,总是容易忆起往昔,范拾忆最爱在她已经洗好脸后印上薄荷味的牙膏印,让她不得不再洗一遍。
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天,什么改变都没有,从气色上看,倒看不出这是个刚失恋的人,只是挂在架子上的两块毛巾,一块湿得悲伤,一块干得嘲讽。
什么改变都没有,却又什么都变了。
衣柜里两人的衣服各占一半,她还曾经抱怨明明又不常住还像搬家一样搬衣服,挤她的空间。嫌床小于是她买了双人床,嫌衣柜小她倒不打算换大,现在看来,换床都是多余之举。
李时沐转着钥匙出了门,百无聊赖的模样,突然想起来,范拾忆手上还拿着房子钥匙的,她有点奇怪,范拾忆做事这样细致的人,那天晚上就该把钥匙甩还给她了,可是没有。算了,不还就不还了,她也不会去讨要,只要别某天晚上突然出现就好。
突然出现其实也没事啦,不过好歹亮个灯,不然她会被吓到。电梯下到底层,李时沐心里继续念着,其实不开灯也没关系啦,吓到她也不会责怪,只要别突然把房子搬空,那样她不习惯。
不习惯突然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60)蒋怡
停车场依旧静悄悄,偶尔有远光灯照过来,一辆车转个弯又不见。李时沐走到车边,散漫的目光也瞥见了车上的点点红漆,走过去皱眉摸了摸,已经干涸。她暗叹自己最近真是够衰,抬手看了眼手表,幸好出来早,想着顺便做个保养好了,于是将车开到4s店去,之后搭地铁前去医院。
随着拥挤的人潮下了地铁,不疾不徐的在街道上走着,阳光照在白衬衫,反射出的光打在下颌,人和衣服都白的亮眼。走到医院和同事礼貌的打着招呼,换好衣服路过茶水间恰好碰到zoe。
“昨天请假了。”zoe平淡的说道。
李时沐用铁勺搅着速溶咖啡,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被烫了嘴,手指碰了碰嘴唇降温,这才抬起头说道:“失恋,无心工作咯。”说完没想到zoe竟笑了笑,不是安慰而是笑,叫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zoe看着她,“前天晚上,我在警局见到了她,她告诉我了。”
李时沐寻了个椅子坐下,手指摩挲着发烫的杯壁,低垂着眼眸不知看向何处。一时无话,她半响才抬起头:“你为什么会在警局啊?”
“我以为你会问我范拾忆当时怎么样。”
李时沐勉强的笑了笑:“能怎样,端着架子的m咯,难不成在警局里哭。”
zoe拍了拍她肩膀,扶着腰坐在了旁边:“我离开家很久了,前几天在香港突然遇到了我的母亲,我不想认她,没想到她竟然找上我家了。然后我就打电话叫警|察把她抓走了。”
李时沐抬眼愣住了,叫警察抓亲妈?于是问道:“什么理由?”
“私闯民宅。”zoe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你的前度过来把她保释了。”
“哈?”李时沐半张着嘴满脑子疑问。
zoe却没有直接解答,而是说道:“很多人八卦我老公在哪,都没见过,你倒是从来没问过。”
李时沐尴尬的笑着,心想那些八卦的人问了也没谁得到答案啊,但zoe都这么说了,她也顺着话问道:“那你先生在哪啊?”
“真乖。”zoe笑着习惯性的抚摸肚子,也不知是在说谁乖,只是李时沐听后的眼神有些被调笑的无奈。
“他在四个月前去世了,最后的时光是在肮脏黑暗的监牢里。”zoe眼神渐渐失了焦点,仿佛看到一片虚无的场景,进入一场遥远悲伤的回忆。
“我认识他是在冬天,我那时候刚进一家医院工作,那天我们尽了全力也没能保住孕妇的命,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游荡,走累了就找了张椅子坐下。那张长椅我坐在左边,他手上抱着个纸袋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两根热狗,真的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