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姑娘了！说脱就脱吗！？
“你以为还象小时候那样和咱们吃在一块，睡在一起，尿在一处吗！？”
黛西嘴里一口茶差点喷出去，陈家兄弟间说话百无禁忌，让她听了都脸红。
“你们三个注意点！”一直稳坐沙发的煜耀拿出大哥的架势，“多关心一下点点在外面的生活，总比你们这些有的没的要强。”
“吃饭啦！”陈煜烁端着二盘菜走出来，身上脏t恤没有换，她向沙发这边看一眼，摆下头，“快啊！刚才轮翻跑进去骚扰我，现在又退避三舍！？”
被老大k了一顿的三兄弟，互看一眼。煜炀最先过去，接下煜烁手里的盘子，放在餐桌上。煜焜和煜炜破天荒从厨房端出几盘菜，被他们的媳妇看见，以为太阳打西边冒出来。
章蕴芝扶着陈老太坐在主位，众人也跟着坐下来。陈煜烁站着没坐，舀了四碗老鸭汤，用双手依次端给三个嫂子和黛西。三个嫂子很诧异，黛西很窘涩，碍于情面，四人都双手接过道谢。
“督督…我也喝…”e怎会明白陈煜烁奉汤致歉的心思。
“肉肉…没有肉肉…”e瞧着姑姑递来的碗，噘嘴。
“多吃菜菜…e才能长得高高的….”陈煜烁知道l吃过多的肉。
“囡囡…给你妈妈盛一碗，煜耀让他们自己盛。”陈老太自然心疼孙女。
“先给奶奶盛。”章蕴芝再心疼女儿，也要讲礼数。
“好。”陈煜烁笑着答应，却给每人都盛了一碗。
“喏，你爱吃的！”陈老太夹了一个滑炒虾仁放到陈煜烁的碗里，瞅着她吃下去，慈爱的神色表露无疑，“囡囡…衣服上是什么？”陈老太别看岁数大，眼睛很尖。
黛西的心提拎到喉头上来，看情形，陈煜烁简直就是陈老太的掌中宝。
“切水果时溅到的。”陈煜烁回答时，二嫂三嫂同时状似不经意地瞥了黛西一眼。
黛西低下头喝汤，紧张得什么味都没尝出来，又听陈老太说，“想吃什么你说，自有人给你削。你自己削…刀子伤着手，怎么办！”
“奶奶…您还不知道吧，这一桌子菜都是点点烧的。”
“二哥别乱讲，我只做了两个。”菠萝咕老肉和生煸草头，是陈老太和章蕴芝喜爱的。能亲手做给她们吃，陈煜烁觉得自豪，这是她独立生活的成果汇报菜。
“噢？哪个是啊？奶奶要好好尝尝。”陈老太无法想象原先厨房门冲那边开都搞不清的孙女，现如今能挥铲子端锅！
陈煜烁抿着嘴笑，就是不说哪个菜是她做的，一旦说出来，肯定会受到几个爱找茬哥哥的抨击。
“e…姑姑给你做过什么好吃的啊？”煜焜聪明，从小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好多肉肉…”正给章蕴芝舀咕老肉的陈煜烁心里一叹，来之前交待e不许说吃了好多肉肉，转眼就被他出卖。
也许是e不满意陈煜烁没给他舀肉肉，开始自觉不自觉地揭陈煜烁的短，每一句话无不让他的姑姑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督督做得煎蛋好吃…桃子牛奶…搅在一起，说好喝。”陈煜烁筷子上的生煸草头没有夹到陈老太碗里，叭一下掉到桌子上。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苏欣韵会以这种朦胧形式撞入家人耳朵里。
“谁是…？”煜炜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督督的朋友…给我吃葡萄…还给我讲故事。”e眨眨眼睛，晃晃小勺，无视陈煜烁象是在警告的目光，“督督…和晚上偷偷吃蛋糕…不给我吃。”
陈煜烁的心脏跳到嗓子眼，浑身毛孔骤然收缩，整个后背冷汗直冒，象有千只蚂蚁来回攀爬。她不可能跑过去捂住不管不顾乱说的小嘴，只有死拼硬顶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怕e任何一个突然激动，让她毫无准备地在全家人面前出柜。
“姑姑都带你去哪玩啦？”半知情的煜炀有意地转移话题。
“故宫…长城…爬山…和…小督督小叔叔。督督给我洗澡，欺负督督，督督让我长大为她报仇。”e无法分辨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以他的角度，详尽回答大人的问题，就会得到夸奖。但是他不知道，对面的陈煜烁，恨不得用切狮子头的餐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自刎以谢天下。
跟餐桌上惊心动魄的陈煜烁相比，苏欣韵此时心境是踌躇不定。
“为什么推荐这个中国学生？”李慕白坐在办公桌后面，想搞清楚，他最喜爱的学生，是不是被某个基地组织洗了脑。
“她各科学习成绩很好…我看过她的画…很有天赋…您也见过她...一起吃过饭…”
“不！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李慕白打断苏欣韵，“ly，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简单的签个字，但是我要听到真实原因。”
“她很优秀。”苏欣韵撒谎了，她不会撒谎，做不到直视导师的眼睛。
“ly，如果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很高兴。”李慕白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欣韵，“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会考虑是否交换这个学生。”
苏欣韵垂着头，看着脚下深色的木地板，犹豫掂量要不要说出实情。说实话，担心导师透露给自己的父母，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导师又不会签字。
“我不明白，为什么第一轮派遣人员里面除你以外没有任何人再申请延续。你申请去中国是因为这个学生吗？”李慕白前因后果总结分析，多少对苏欣韵动机有些了解和掌握。见苏欣韵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