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呵,真怕就再也见不到了啊。还有很多未待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未及出口的话,还有很多很多,是真害怕都没机会了啊。
眼前的天地渐渐像是被黑色幕布遮住了,闭上眼,天地是一片混沌的黑。
……
谢安宁正垂着头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水,方才听阮贝贝说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明知那人也许不是林辰,却又隐隐觉得应当是她。
除了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已经是将近一小时过去了,谢安宁下意识掏出手机取消了白名单,电话便急急打了过来:“手机的主人出事了,你是她的亲友吗,麻烦请来医院!我们的医院是……”
对方还在絮絮地说,谢安宁全程没有开过一次口,全身冷得似被冰水浸泡过,握着杯子的手猛然将杯子紧紧攥住,指尖都透出近乎于青的白。默不作声的挂了电话,谢安宁几乎是踉跄着往外走,手边的还有一半茶水的水杯便带得磕绊着滚下桌子。
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刺耳的一声在耳边砸开,像是无声处的一声响雷,让麻木的神经绷紧。谢安宁听见声音,身子一颤,堪堪回头一望诧然的阮贝贝,忽然一滴接一滴地掉眼泪。
阮贝贝被吓到了,慌忙站起身要扶着谢安宁。
“怎么了?”
谢安宁推开阮贝贝扶着自己的手要往外走,喉咙里涌出说不出的闷涩,说不出一句话亦吐不出一个字。步子匆匆地往外走,阮贝贝跟在身后结了账紧忙追上去。
跟着谢安宁一道上了车,阮贝贝握住谢安宁的手,感觉她整个人都在抖。嘴里还喃喃什么,只是吐字含糊听不清楚,阮贝贝凑过去,勉强只听得到模糊的字节。
“林……林……”
作者有话要说:林警官这场车祸是有原因的,嗯,后文会交代的。
第56章自语
谢安宁木愣愣坐在行驶的出租车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暮色沉沉,天际似红墨汁泅散在棉布上泼开漫天的红,谢安宁隔着车窗抬眼一望,像是生生要把那血一样的红看入眼底。被阮贝贝一路握着的手除了薄薄一层冷汗,微微发着颤。
这一段像是漫长的看不到尽头,驶不到终点。
车停在医院门口,谢安宁走下车半弯□稳住自己的身形,片刻后疾步向前走。凭着记忆往医生通知的病房走,可好像怎么找都找不着这间病房,脚下的步子于是愈发得匆忙。心悸、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几次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却仍然记得往前走。
谢安宁抬手狠擦不断涌上来的眼泪,想忍着偏偏还忍不住。阮贝贝急匆匆跟在谢安宁身后,不断在她耳边说:“林辰肯定没事,你别急,别慌。”
只是那种自骨缝里渗出来的恐惧还是继续蔓延向心脏,谢安宁扶着一旁的墙壁稳了稳,却是拖着哭腔颤声道:“万一林辰出事了呢,万一人没了呢……她爸妈就是出车祸走的,那场车祸没把她带走,要是撞上这一次出事了怎么办?”
猛吸口气擦了把眼泪,急急往前赶,步子堪堪停在手术室前。里头正做手术不让进,谢安宁站在门前不动弹,像是隔着门照样能看见林辰似的。谢安宁觉得这大概是她这一辈子最难熬的时间,里头的人生死未卜,她却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急。又有些恍然,她和林辰之间相隔的岂止是一扇门。
不知是多长时间之后,那扇门才被推开,医生甫一出现谢安宁便冲过去询问。那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眼谢安宁,有些迟疑道:“请您放心,生命是没有大碍的。”看见谢安宁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之后,这才继续开口:“病人之前可能遭遇过严重创伤导致创伤后应激障碍,在第二次遇到之后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暂时性昏迷,时间可长可短,因为脑部一些创伤需要留院观察,这段时间家属要悉心照顾。”
谢安宁一颗悬着的心自嗓子眼掉回原来的位置,点点头表示知道。医生不做多言,转身离开。不过多时,林辰躺在病床上被人推出来,谢安宁一路跟在其后。
住院的手续繁杂,一路忙忙碌碌下来,谢安宁疲倦地连话都说不出一句。阮贝贝在她旁边陪到夜里,被谢安宁赶去回家休息,空荡荡病房里只剩下俩个人。明明四肢百骸都酸得发软,明明倦意一波又一波的涌来,不知为何,对着面色发白的林辰,她偏偏睡不着。
斜靠着床铺低头毫无顾忌地端详林辰,细长的眼紧紧阖,昔日红润彼时却泛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却是皱着眉的,像是梦到了什么眉间的皱痕,倏尔轻轻舒开。
有很多感情都萌发的突如其来,不知是何时何地动了心思,偏偏就喜欢上了。
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谢安宁自觉对林辰便是如此,好像是某天清晨起床,睡眼朦胧里瞧见林辰对自己一笑,整个人都跌在这里笑里头了。
当时想啊,要是能瞧一辈子多好。
谢安宁禁不住抬手去碰她的唇,发寒的指尖可以清晰地感触到唇上的热度。伸出一根细长的指,顺着唇廓一路描摹而下,像是正勾绘什么精妙的图案。指尖轻轻滑过唇,向上挪到了双眼间,指尖轻覆住林辰微微向下弯的眼角,好像摸到了一丝湿润。收了手,两指摩挲着那一滴眼泪,想起那天林辰蹲下来在公司门前闷闷不做声地哭。
当然是心疼的,不然怎么会发去那条短信。然而林辰送给她的则是和苏文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