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低笑:“谁让我有个好表哥呢。”
他的好表哥这会儿正坐在官署中一丝不苟地看着安珩递过来的协议文书,与她所想的没什么差别,其中所涉及的都很表面,基本上就是互通有无的事,关于长期停战和两国边防等敏感问题全都一概略过了。
谢殊看一眼安珩,他似乎很喜欢颜色艳丽的服饰,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胡服,坐在对面想不惹人注意都难,此时正与身边的使臣说着话,那双眼睛眼角微挑,微微一笑看似多情,敛去笑容又多了几分压迫。
她又侧头去看卫屹之,他也看完了协议,与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安珩坐正身子,问谢殊道:“谢丞相可还觉得有问题?”
“有。”谢殊将协议文书放在案头,看着他道:“本相要加一条,以后边境若再有晋国平民被秦兵所俘或者所劫,秦国有必要赔偿,晋国也有权利申讨甚至出兵。”
秦军狡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安珩难得露出讪讪之色,但很快就隐去:“本相可以答应,不过本相也要加一条,晋国在和秦国缔结和约后,不可再与吐谷浑结盟。”
就知道他们是抱着分化晋国和吐谷浑的目的来的。谢殊笑道:“这也不难,只是用词错了,应该是晋国和秦国缔结和约期间,若是秦国破坏了和约,总不能让晋国墨守成规,坐以待毙吧?”
安珩笑了两声:“谢丞相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哪里会到坐以待毙的地步?”
谢殊但笑不语。
和约缔结,天色将晚,两国丞相一同步出官署,去皇宫参加皇帝赏赐的晚宴。
安珩登车前笑看一眼谢殊,有意无意道:“若谢丞相去秦国,应当会更有作为才是。”
谢殊几乎立即就道:“那安丞相是要把丞相之位让给本相不成?”
安珩一怔,继而大笑。
皇帝对秦国多方戒备,连带着对安珩也没什么好感,接见安珩时几乎没怎么说话,都是安珩自己在说。到了晚上的宫中宴会,更加冷淡。当然多少也是因为如今身体大不如前的缘故。
谢殊有意给太子机会,一直朝王敬之使眼色,让他帮着太子与安珩交谈,这样可以在秦国使臣心中造就皇帝倚重太子的印象,看起来皇子之间等级分明,毫无争斗迹象,这也算是国家安稳的象征之一。
有王敬之相助,自然有效果。安珩对他这位fēng_liú名士也有耳闻,很是仰慕,甚至还与他谈了一通清谈玄学。
司马霆看谢殊与王敬之眉来眼去就知道她是在帮太子,剜了她好几眼,顺便再在心里把她的奸臣头衔默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谢殊酒量是练过的,可今日皇帝见来使是北方人,特地吩咐赐饮西域烈酒,她被安珩劝着喝了不少,出宫时有些头晕。
卫屹之为掩人耳目,叫了名小宫女扶她出宫,自己则在后面远远跟着。
小宫女太兴奋,谢殊半倚着她,她连路都走不稳了,看起来似乎比谢殊醉得还要厉害。
官员们渐渐散去,到了宫门边,卫屹之遣退小宫女,自己扶着谢殊出去。
谢殊倚在他身上问:“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卫屹之轻笑:“我要有事,谁来扶你?”
谢冉远远跟在后面,冷眼看着二人靠在一起的背影,许久才迈动脚步朝宫门走。
沐白从车舆边过来扶谢殊,卫屹之正要松手,见车舆内又走出楚连,要松开的手又扣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现在楚先生成你的侍从了不成?”
谢殊摇头:“他这几日闷在相府无聊,我便让他跟着我转悠转悠,估计他等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她这般体贴,叫卫屹之愈发不悦,不等楚连走到跟前,对沐白道:“谢相与本王同车回去,还有事要相商。”说完扶着谢殊便朝自己的马车而去。
谢殊朝沐白摆摆手,示意无妨,转头故意在卫屹之身上嗅了嗅,笑道:“真酸。”
楚连眼见着二人同车离去,有些吃惊,他一直都没弄清楚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看见两人关系亲密,一时间回不了神来。
沐白要赶车跟上去,见他傻站着,叫了他一声,心中嘀咕:也不怎么机灵嘛,还想抢我的饭碗呢,哼!
卫屹之的车中没人挑灯,昏暗一片,谢殊身上的酒气充斥其间,混着她发间的幽香和衣服上的熏香,味道很奇特,他嗅在鼻间,旖旎心思也隐隐被勾动起来。
谢殊微醺之中被他搂住肩头,他的唇贴了过来,轻轻含住她的耳垂,缠在她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探入衣襟,指尖摩挲着她的锁骨。
谢殊呼吸渐渐急促,酒气更浓,软躺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