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笑道:“这是当初高渐离为秦王所击之曲,今夜正是刺秦之时。”
拓跋康人在睡梦中被冲天火光惊醒,迅速起身应对,来不及穿铠甲便出去迎战,勇猛不减。
他本以为是晋军想以少胜多才趁夜偷袭,哪知前些时候还没整顿好的吐谷浑军队竟从后方杀了过来,两方会合时机一致,杀的他措手不及。
两员大将战死,拓跋康怒火中烧。好在他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连忙将大军撤出城池,奔往益州。此时他才明白卫屹之打的主意,原来一早就计划着里应外合打退他再在益州补上一战。
虽然益州只有卫屹之十万兵马,但他人困马乏,损失惨重,那边十五万人马也拖得劳心劳力,恐怕不妙。
拓跋康越想越愤恨,跑出很远,调马回头,熊熊火光里,卫屹之正搭箭指来,他慌忙出逃,再不敢停。
此战卫屹之耗时日久无非是想保存晋军实力,所以拓跋康逃到益州后,一旦有赢战的可能,他便急调荀卓和张兆回营。
吐谷浑国主自然欣喜非常,盛邀卫屹之去都城,要好好款待他。
卫屹之很意外,还以为那些伶人是和上次一样跟随国主来了边城,原来国主还在都城。
此时在宁州等待许久的桓廷早已按捺不住,一见战事平定便要求出使吐谷浑。
卫屹之提出要与他同去,他却连连摆手拒绝:“不是我不愿与你同去,只是这次是我第一次做大事,你要让我好好表现,否则回去如何向表哥交代啊。”
“那好吧,恩平一路顺风。”
“顺呢顺呢。”桓廷得到了他的军力保护,出了大帐就招呼沐白走人。
穆冲这几日被穆妙容烦的头疼,都是为了见武陵王,所以此时见他空下来了又没去吐谷浑,便赶紧邀请他去府上宴饮。
他打着庆功的名号,又邀请了其他将领,卫屹之也不好拒绝。
宴饮完毕,众人退去,卫屹之却被穆冲拖住,非要请他留宿府中。
刺史的府邸的确是宁州最好的,何况此战穆冲有功,卫屹之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
住所是上次给谢殊住的院子。卫屹之推门看到屏风,想起那日披着女装的谢殊,再想想数月前的那场梦,无奈叹息。
刚刚坐下,有人敲了敲门,没等他应声,来人已径自推门而入。
他抬头看去,盛装打扮的穆妙容娇俏地站在门口,盈盈下拜:“参见武陵王。”
“免礼。”卫屹之不动声色。
穆妙容上前,将一只香囊放在他眼前:“武陵王再退敌军,保家卫国,妙容感佩在心,特地亲手缝了这只香囊给您,宁州日暖夜冷,气候不定,这里面的药材有强身健体之效。”
卫屹之推回去:“多谢,只是本王不喜浓香,从不佩戴这些物事。”
穆妙容一愣:“怎么会,丞相明明说……”
卫屹之挑眉:“丞相?”
“呃,我有个奴婢,名唤承香,她与我说……说武陵王应当会喜欢这些。”
“哦?她对我倒是了解。”卫屹之似笑非笑。
穆妙容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气呼呼地回去写信给谢殊抱怨。
还说女子亲手缝制的香囊别致精巧,男子最是喜爱什么的,骗人!
诶?不对,丞相好男风,本来就不可能知道真男人喜欢什么啊。
穆妙容欲哭无泪。
第二日一早,卫屹之刚起身,苻玄进来禀报说有一群伶人被困在边城,守军们不知道该不该放行。
卫屹之想起之前的报信的乐声,忙吩咐他将那些人招来相见。
伶人共有十二人,都是上次被谢殊送去吐谷浑队伍里的,为首的正是楚连。因为吐谷浑国主极爱听击筑,他技艺出众,很快就被擢升为这群伶人总管。
十二人敛衽下拜,向卫屹之行过礼,全都垂着头不敢作声。
卫屹之问楚连:“你们向来跟随国主,怎么会自己跑到边城来。”
楚连没了往日的憔悴,墨发白衫,温文恭谨:“回武陵王,先前国主生辰,小人们献艺博乐有功,得了恩典,可以回国探亲。有一些人嫌路途遥远没有回来,只有这十一人上了路,小人身负总管职责,领他们回国,之后还要再带他们返回吐谷浑。”
“原来如此。”卫屹之又问:“之前那乐声报信,是何人的主意?”
“是小人。”
“哦?你是如何想到这方法的。”
楚连有些尴尬:“说来惭愧,小人年少时迫于生计,时常要去远处偷食,每次都与伙伴约定放风信号,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