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修炼池外面,看着血红色的一片怔然出神。
“不进去看看吗?”
狐洛天看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的孩子,却并没有说出什么制止的话,反而口气中还有些许的怂恿。
她本来澄清的眼睛中,忽然出现了一些不确定的神采,可是那种神采也仅仅是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就消失不见。
她叹叹气,然后道:
“我们这个时候见面不合适,而且要是他看见我的话,恐怕还要分心,再说了,我该怎么向他解释你?”
“也好。”
狐洛天四下张望了几眼,可是却没有找到想要看见的人,只有洛鸢,还在这里守着,这四天以来,她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盯着司徒曦晨的修炼池,眼见着别的人没多久就都出来了,狐亦斯虽然用时也很长,可是也没有超过三天。
“三叔。”
狐九宫忽然抬起头,一双本来应该充满了童稚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些许的成熟,那不是经历过岁月洗礼的产物,而是短时间内经受了太多而导致,一个孩子的脸上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叫人心疼。
“怎么了?”
狐洛天笑笑,眼里却时不时地显现出一股子邪气。
她忽然开始沉默了,不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而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才好,良久,她才面色低沉的道:
“您说的关于我父王的事情都是真的么?”
“谁知道呢。”
狐洛天耸耸肩,然后忽然面色一正道:
“三叔再教给你一个道理,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怀着一颗怀疑的心,我和你说的那些其实都并不一定是真的,都说日久见人心,可我却偏偏不信,看看你,老五用了十年,让你相信他,你便真信了他,而我也只是让你看了些东西,你便也信了我,立场不坚定,人怎么能成长?以后我还怎么放心把药狐族交给你?”
其实看狐洛天的样子,也最多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甚至看外貌并没有感觉比狐九宫大多少,可是说出的话,却足足像个老头子。
“那我什么时候进去‘那个地方’?”
一提到“那个地方”,狐九宫虽然极力克制,可是脸上却难免的出现了一些恐惧的神色。
“不急,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情愿你永远都不要步大哥的后尘,可那个地方,我都去不得,也只有完全以实力压制的大哥和身为一尾的你才可以进去,可是大哥却还是折在了里面。”
狐洛天脸上也露出些不太好看的神色,而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连大哥这样的实力最后都在里面挺不了多长时间,可是那个混蛋却能在里面得到那个东西。
“你叫洛鸢是吧?”
狐洛天转过脸来,忽然看着身后的女孩,只是奇怪的是,洛鸢好像画面定格了一样站在那里,可是一双美目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种感觉完全没有把对方看成一个神帝。
“对喔,你现在还说不出话。”
他伸出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你到底想对主人做什么!”
洛鸢在这里也已经被定格了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应该是全身酸痛的,可是她在恢复了身体的主动权以后,却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直接质问起狐洛天来。
“呵呵——勇气可嘉,居然敢朝我龇牙。”
对于她的不敬,狐洛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乐呵,像这样不顾自己生命的忠犬在这种时代可已经没有几个了。
在被定身的时间里,洛鸢是没有听见、看见外面世界的权利的,所以她的记忆也就终止到狐洛天出现的一瞬而已,再然后就是长达一个小时的黑暗,而他出现的时候,洛鸢就知道他一定不是来做什么好事的。
“没事的,我们不会对达令做伤害他的事情的。”
狐九宫挡在狐洛天的前面,她倒是不怕洛鸢会对后者怎么样,一个神帝面前,任何的小动作都是可以被无视的,但是洛鸢毕竟还是司徒曦晨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看见她受到伤害。
“九、九宫!”
洛鸢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情况?狐九宫在狐洛天手里她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听后者的口气好像是在为那个男人开脱啊!
“你知不知道主人有多担心你!”
她激动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的死乞白赖的一定要留在药狐族么?不但腰受了伤,现在还要为了能帮上你的一点忙而去闯这妖血池!可是你现在却在为敌人说话!”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司徒曦晨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看见眼前这比背叛还要令人恐惧的事实吗!
狐九宫听到她说话这样不给情面,顿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了,一时慌了,急忙道:
“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我也是——”
“你是想说你也是有苦衷的吗!”
洛鸢更加亢奋了,苦衷?这难道是什么狗血剧吗?难道不管是怎么样的错误,都可以用一句简简单单的“苦衷”就可以轻易给自己来开脱吗?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主人现在在这种地方还生死未知!?这修炼池对你们兽族来说好玩得很,可是主人呢!他能扛得住这样的高温吗!前几天和主人聊到你,主人虽然嘴上说一切都没问题,可是脸上的表情是不会作假的,但是你呢!?你就是这么辜负主人对你的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