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剑刺赵志敬,又欲杀尹志平,不论是尹派赵派,尽数拿她当作敌人,当此纷扰之际,便无一人出来说明真相。
小龙女忧心莫将尘,并不欲与他们做口舌争辩,冷冷道:“你们自己惹了蒙古人来,与我何干?”
全真五子被噎了一下,只当她是在狡辩。孙不二这才将目光投向莫将尘,她对莫将尘有过一面之缘,陆家庄大厅之上也是对其机敏善辩言行斯文有所好感,后来得黄帮主亲口承认是其师妹,不由更是欣赏,道:“莫姑娘也在此处,可是襄阳城处有所为难?”
她只道莫将尘是做黄蓉信使而来,却见莫将尘摇头道:“孙道长,我此次来,只为龙师姐。”
她说的坦荡,分明将自己置于全真教对立面,小龙女低声道:“你大可不必……”
小龙女心中歉然累她身处险境,闻言虽然欢喜满溢,但又想到她与全真教本是积怨已久,莫将尘师门却与全真教往来友好,此次面临全真教与金轮法王两大对敌,危局难脱,生死实是难料,便不该再连累莫将尘性命。
若是莫将尘顺势说她与自己毫无关联,想来全真教不但不会与她为难,还会击退蒙古武士,给她好好治伤。
小龙女心思澄明,眼下也不多想其他,只盼莫将尘的伤势能得到救治。
莫将尘手指轻按小龙女手背,阻住小龙女将要脱出口的劝言,安然道:“龙师姐,你不会有事的。”
小龙女能够想到的事,莫将尘自也是心知肚明。
她心中早有定夺,握紧小龙女的手,跨出一步,道:“几位道长,事实原委,请听我一言。”
“莫姑娘请说。”丘处机已从尹志平处得知莫将尘身份,心中存有疑惑,便要听听莫将尘到底怎么解释。
尹志平纵然心有悔悟,当着恩师前辈面前却是羞于说出自己所错,也不知该如何说明,只待莫将尘当着全真教众人面前说出一切真相时,他便刎颈自尽,以此向龙姑娘谢罪。
“恕我直言,赵志敬之死,当真罪有应得。”瞧出五子面有怒色,莫将尘淡淡续道,“其一,赵志敬通敌叛教,将全真教势力分布、诸处重镇所在等情,尽皆举实以告金轮法王。如道长们不信,何以金轮法王一上终南山,便去后山封堵玉虚洞?”
“其二,赵志敬勾结金轮法王,残害尊长周伯通前辈。残杀同门,重阳宫正殿人人目睹。蒙古来人敕封,赵志敬巧夺掌教,大开宫门迎蒙古官员入内。”
“是以蒙古来袭,胡人来犯,一切皆由赵志敬所起,与我龙师姐无半点干系。道长们或可不信,但众目睽睽,便是有人要抵赖,也总有人肯说实话的罢。”
这一番陈词引得全真五子大骇,丘处机转头沉声问道:“志平,莫姑娘所言是真是假?”
尹志平也是大为惊讶,当下道:“弟子不敢隐瞒师父,确然是赵师兄迎蒙古官员入殿,杀害几位师兄弟,若非龙姑娘与莫姑娘及时出现,只怕我教已然覆没,弟子现在也已不在人世。至于赵师兄是否与金轮法王勾结谋害周师叔祖,弟子并不知情。弟子与赵师兄的确曾在归途中见过师叔祖,对师叔祖后来的行踪却是一概不知。”
不等五子再问,莫将尘又道:“我在路上曾遇见过周前辈,此事是他亲口所言,周前辈正在来终南山的路上,道长们若是不信,也可待周前辈到了,再详细询问。”
莫将尘振振有词,毫无豫色,加上尹志平佐证,全真五子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心中痛恨赵志敬欺尊叛教之余,亦不免对小龙女莫将尘好生感激与歉疚。
金轮法王双手合十,突然道:“莫姑娘果然还如陆家庄时伶牙俐齿,可赵道长已经死了,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又转向尹志平道:“尹道长,你可不能因为心慕龙姑娘,就陷赵道长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他决心要除去莫将尘与小龙女,此次便是不能利用全真五子,也不能让五子成为她们庇护,眼见莫将尘要说服了全真五子,他怎能甘心。于是话意中祸水东引,直接戳破尹志平羞愧心事,让全真五子面上无光,届时全真五子为了避嫌,便无颜相护小龙女与莫将尘。
尹志平愧得满脸通红,感觉到小龙女望过来的视线,低声吼道:“你胡说些甚么!”
小龙女也皱眉道:“和尚,你嘴里便没一句好话说了么?”
金轮法王微微一笑道:“真话总是不中听,龙姑娘不要见怪。”
全真五子惊怒交加,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情势急转而下,莫将尘也没有意外,有金轮法王在,什么坏事都有可能发生,她原也没有指望几句话就化解眼前危机。
眼下当有一场恶战,莫将尘悄悄在小龙女手心划了一个“走”字,小龙女一震,疑声道:“去哪?”
莫将尘摇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答话,只是朗声道:“金轮法王,今日你我之间确实该好好算算账了。想必以你武林大宗师的身份也不屑以人多欺我,那不如我们来一场公平较量,孰胜孰负,各凭本事,如何?”
金轮法王已知她受了内伤,倒不想她自己送死,当下应允,莫将尘又道:“各位道长,蒙古今日来了另霍都、达尔巴、尹克西、尼摩星与马光佐五位高手以及一众武士,全真教乃是天下正宗,此时能任蒙古人欺辱么?”
“自然不能……”全真教群道答道。
“那还等什么?”莫将尘眉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