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裕再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周围是警笛的嗡鸣声和村民扰人的吵闹声,那混混沌沌之间,只有一人是特别的。
男人坐在轮椅上,低头望着某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浑身的气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收敛起来,仅仅是坐在那上面,也可窥见他浑身散发出的儒雅气度,让人不禁联想他如果站起来是怎样的风光霁月。
像是注意到了秦裕投向他的目光,他也微微颔首,报以一抹足以让千万少女动容的微笑:“秦,好久不见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他的代号有多少,他都只固执的叫他,秦。
秦裕怎会不知这看似无害的表现下藏着那不为人道的恶毒的一面,像极了发怒之前的毒蛇,在你周围盘旋迟迟不动手,直到你的注意力一再被降低,便是他瞅准时机的时候,凶猛的獠牙将你嘶咬的一干二净,连骨头也不剩。
“一衡...没想到还能再见,也没想到再见竟然会以这种方式。”
方一衡一派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极其有规律的轻点着:“也没想到你竟然当了警察,这可是对政府。对这个国家,极大的讽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复之前的翩翩君子模样,周身的黑暗气息像是要把人吞噬:“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的地盘,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也要好好掂量一下现下的自己究竟背不背负的起那代价。”
秦裕挑了挑眉,那就拭目以待吧。
“队长,队长————”队里的心腹从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也没顾上这看似温和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急忙报告自己的发现:“队长,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在这个村里的所有土地、森林进行了搜查果不其然在那石桥近南的树林里发现了被丢弃的床单、被套,上面含有少量血液和干涸的液体,问遍村里一圈都说不是自己的,已经送至检验科和那三个失踪的少女的dna分别进行检验,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嗯,好,除此之外,再多派一路人看守石桥周围,如果有可疑人员及时报告。”秦裕思绪万千,想了想还是快速下了这个决定,本想着不打草惊蛇,可是现在还是要尽快动手的好。
方一衡眸色一黯,看来他似乎无所畏惧自己的警告了,好啊,看起来还是像以前那个没有弱点一再挑战别人底线的秦,就是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接受的起那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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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姣出门找到秦裕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林姣出门前自然是听过李瑾讲到秦裕他们在石桥南边的小树林找到一个看似是“物证”的突破口,所以当她看到秦裕正一动不动的站在石桥上远眺着南边的小树林,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并不怎么感到惊讶。
“秦裕。”
一声脆生生的呼喊打破了秦裕的沉思,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他的小姑娘穿的厚厚实实的,耳朵上还套着一个毛茸茸的耳套,不算轻巧的一步一步往石桥上走来。
他赶紧走下去牵住了林姣还算有些温度的手,用力的握紧她:“也不怕冻着。”
林姣甜甜的傻笑了一声,爱大概就是你穿的再多,他也会担心你着凉受冻,大概也是因为害怕他担心,所以会变成他所希望的样子。
“李瑾说案件有了新进展,听说你们找到了废弃的床单被套?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比谁都急,所以来看看你啦。”
秦裕心里嗤笑,这到是高估他了,他急的不过是快点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人啊,都是自私的。
看秦裕没有反应,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姣拉住他的手臂娇娇的缠着他:“啊秦裕你告诉我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带的树林、土地附近会有线索的?而且我看你八九不离十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对不对?”
秦裕拿她没有办法,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之后缓缓告诉她自己的猜测:“你看我们住的那间屋子,村长说是没人住过,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却焕然一新,床单被套被换了或许可以解释,可是我们来的仓促,几乎是他们一报案我们就来了,可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屋子的墙壁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可他们又哪里会有时间去打扫呢?”
“这是不是说明,之前那间屋子,其实是住过人的。”
“没错,而且我看过那被丢弃的床单,上面除了有少许血迹之外,还有干涸的液体...那液体的味道,只要是知晓情欲的人,都能知道,是jīng_yè。”
林姣心头一震,千丝万缕的线似乎都踊跃的涌了出来,“那屋子里住的一定是女人,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像是细腻的人可以做出来的,而村民们都以为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居住,那么说明这个居住的人一定是在这个村子里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才容易被忽视。”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裕:“既然有血迹,说明极有可能是已经遇害了,符合这条件的,只有那失踪少女三人中的一人...而只有那个由村长代领的倪霞在这个村子里爷爷奶奶都去世了,爸妈还外出务工,尤其是...”
她曾看到过倪霞的照片,相比起王菊和艾青这种孩子的质朴美,她无疑是美的惊人的,小小的年纪已经是眉目中风情万种,就算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也会忍不住震惊,这样的气质,无法让人相信她是在农村里生活的人。
“还不止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