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嫣喜红了脸道:“我本以为没事的。”
少女赤足纤细,脚趾圆润,抚摸起来细腻滑润,在男人宽大的掌心里像一个精细的玩物。怀远似是在思考问题,细心地替嫣喜上好药后,仍旧摩挲着少女玉足,若有所思状。
嫣喜脸红道:“哥哥……”
怀远眉目微眯,“我知道嫣喜要说什么。”怀远轻轻地放下嫣喜赤足,凝神道:“你的话我在窗外听见了。你我可走,你可曾想过你的侍女们该怎么办?可曾想过我满寺僧人该如何自处?一走便落实了私奔之名,世人之语可不管,可就舍得让身边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无故送死?”
嫣喜从未想过这个事,不由得红了眼,“我不是这样……可是……”
怀远伸出一指,横在嫣喜唇上,笑道,“为你,我早就入了魔道。”
怀远握住少女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眉间朱砂熠熠生辉,语气从未像此时这样郑重过,嫣喜只听见他温厚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嫣喜听着,我要——堂堂正正娶你为妻。”
14、大师离去,独自回宫(剧情)
直到日头起了,整夜的阴云散了,嫣喜仍呆呆地坐在窗边。怀远的话语仿佛仍贴耳般细腻妥帖,只是似幻梦一般恍惚而不真切。
堂堂正正。
何为堂堂正正?
嫡亲公主,凤台择婿,红妆十里,是为堂堂正正。
佛门方丈,无悲无喜,袈裟披身,是为堂堂正正。
而公主和方丈因缘际会,情根深种,结果无非是情事败露,天下鄙夷;或是假死离去,终生惶恐。
原本想的是,倘若和大师在一起,天涯海角,褪了这天潢贵胄的身份,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一日欢爱就是一日了,前尘逸散,后事不闻。
可怀远的话——似是十分笃定,可自己再怎幺追问,他都闭口不谈了,只说让自己好好休息,要相信他。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眸眼里是熟悉的沉稳和爱意,陌生的东西自己却看不懂。
“就算是信他,可,何为……堂堂正正?”嫣喜脸色苍白,靠着床沿,喃喃自语。
茯苓挑帘进来,同样一夜未睡的模样,眼睛熬得通红。勉强挤出了笑容,“公主,轿子已经备好,咱们该收拾收拾上路了。”茯苓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仿佛嫣喜说过的话早已烟消云散。
嫣喜眼睛无神,苦笑道:“姑姑……你说,何为堂堂正正?”
茯苓摇头道:“奴婢只知道,公主这一回宫,怕是永生都……”说了一半,茯苓不忍心往下继续说,拭了眼泪劝道:“公主快别想了,自然大师没有那份儿心,公主就算拼死也无法。还是早早回宫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来过,公主也不会这幺伤心了。”
“发生过的事情又怎幺能说忘就忘?”
茯苓的泪涌了出来,“怕是不忘也不行了,圣旨已下,再无转圜余地。公主,咱们走吧。”
嫣喜不肯,“不,孤不走。姑姑,你快去把大师再请来。”
茯苓跪了下来,见状只好说了实话,含泪道:“公主,奴婢说了,您可千万不要伤心过度。大师……大师今晨一早,已辞去潭柘寺方丈一职,江湖远去。奴婢怕公主伤心,所以方才不敢告知实情呀!”
有如惊雷在脑海中炸响,猛地一下把海市蜃楼般的幻象全部摧毁。嫣喜犹不能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颤抖着双唇问道:“走了……走去哪儿了……去请回来呀!快去呀!”
茯苓小声哭道:“公主,大师一大早就召集了全部执事,安排了事宜,只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就牵着马离开了,他瞒得紧,没有惊动除了他寺内嫡系以外的任何人。走了就是真的走了。”
嫣喜再也忍不住心口刺痛,像荆棘缠绕上了心跳,每呼吸一下都是扎根在心的痛楚。
嫣喜大声哭出来:“怀远!怀远!你回来!带我走……带我走呀……”
茯苓连忙捂住嫣喜的嘴,不让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福公公,流着泪道:“奴婢知道公主心里头苦,可千万别给第三个人知道了,要不然……可是欺君之罪呀!”
福公公候在寺前半天,早已不耐烦,他原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要不是最近在宫里被人揪住了错,这又累又苦的差事怎幺会落在他身上?
嫣喜公主并非嫡亲公主,身份本就不够高贵,这次出宫也是惹人非议诸多,只是被太后的雷霆手段压下去了。这次要不是那边来了……哼,怎幺会还要把这破烂户接回去?
福公公腹诽半天,心下不耐烦,正准备寻个由头去阴凉地方休息休息。远远望见,茯苓和阿阮扶着嫣喜公主从内室出来了,立马换了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哎哟公主啊,可让老奴好等!您看这马车都备好了,还请马上上车,咱们必须赶紧赶回去。这山野之地,也不好让公主久居呀。”
嫣喜心内凄凉,苍白脸色经茯苓巧手妆饰,竟也遮去了大半哭泣过的痕迹,显露出公主高贵温婉的仪态。嫣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