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妨,只是陛下一定要担心那个公孙槿,他大有问题。”
“这个是涯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自有打算,”星瑶满面愁容,看着庆鸾心中皆是不忍,“现在要紧的是你的身体,我该怎么帮你?”
“属下真的没事,”庆鸾强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倒是是涯竟那样对待陛下……是涯他真是太胡来了!”说着他面露惭色,单膝跪下地来,请罪道:“都是因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
星瑶佯怒哼了一声,在他头顶上轻轻一敲,嗔道:“你确实是失职了,那是涯也的确混蛋,他犯的错你就代他受过罢了,不过我如今还没想好要怎么罚你,等以后我想好了,你可不要轻易求饶。”
庆鸾低着头,嘴角泛着星瑶看不见的苍凉笑意:“陛下怎么罚属下都不会有一句怨言。是属下无能,或许陛下身边需要更可靠的护卫,。”
“连你也要轻易食言了么?”星瑶蹲下身与庆鸾平视,用手托起他的脸,“是谁说过要护我一世周全的?”
庆鸾愣怔了下,眼神凄然:“属下不是称职的护卫,属下再不想让陛下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可是……属下害怕有日会控制不了自己,正如这次……”
“所以呢?”星瑶听了庆鸾的话,总觉得他像是在诀别般,眼圈不由地发红,“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的么?”她又何曾不知道他的确是个不称职的护卫,可庆鸾不明白她一如既往地对他依赖,将所有的安全感交付与他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护卫。
“不是的,陛下,”庆鸾连忙否认,他从怀里拿出一颗黑木球,放在星瑶的掌心上,认真道,“若是有一日属下控制不了自己,陛下就毁了它。”
星瑶看着掌心的那颗黑木球,又抬眼看了看庆鸾,梗在喉咙的许多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哑着声音道:“好。”她将那木球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怀中。
庆鸾放心地笑了,星瑶则叹了一口气道:“等到我和慕岐玥的事情了结了,你就别想再瞒我什么,有关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遵命,”庆鸾眼里映着星瑶的脸庞,坚定道,“陛下。”
第二日醒来星瑶的眼皮跳得厉害,昨天她让庆鸾去柯让府上办事后,发觉周身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包括现在,她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暗处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如果有人监视自己,庆鸾昨夜回来不可能不被发现,可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星瑶捏了捏自己的两眼间的睛明穴,缓缓起身,来服侍的不是柠萝,是筝儿。筝儿帮星瑶穿戴好衣服,边梳头时边说:“以后筝儿会时时刻刻跟随着陛下。”
星瑶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筝儿很是机灵地立即补充道:“庆护卫不在时,由筝儿守护陛下的安危,这是主人昨儿千叮万嘱的。”筝儿口中的主人自然是柯让,星瑶心想这样也好,可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联想昨天庆鸾说的那些话,她有不好的预感。
筝儿见星瑶神情不对,以为是信不过自己,连忙跪地表意道:“奴婢虽不及庆护卫武功高强,可奴婢必会以命相护,主人待奴婢恩重如山,而主人又最心系陛下,那奴婢也必誓死效忠陛下,绝不敢背信弃主!”
星瑶看着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娃讲着这样慷慨大义的话,心里既欣赏她的勇气和忠心,又怜悯这样小的孩子竟已经要为自己卖命,柔声道:“你起来吧,孤不是不信你,只是难为你这样小的年纪却不能像其他孩童那样无忧无虑,孤有些于心不忍罢了。”星瑶却没意识到,她自己也并不是成熟的大人,只是她所经历的事比有的人一生经历的都要来的多。
但见筝儿两只灵动眼睛闪着古怪的笑意,她捂嘴笑道:“奴婢已经不是孩童了,若是说岁数,奴婢应该比陛下还要再长上两三岁。”
“什……什么?”星瑶眼睛瞪得大大,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筝儿,怎么看都是个未及笄的小女童,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以前柯让第一次担任她和慕岐玥的师傅时,骗他们两人说自己是侏儒,他们两人还被骗了许久,后来还是觐见先帝时才知道他就是那个殿选的少年状元。那眼前的这个筝儿大约就是柯让所说的侏儒了。
筝儿见星瑶惊奇,笑着解释道:“女婢和弟弟皆是得了怪病,外貌在十岁时就停止了变化,后来家中又遭遇了一些变故,幸得主人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原是这样。”星瑶有些唏嘘道,果然这人生在世的际遇都是一场又一场的考验,柯让救了他们的命,再让他们为他人卖命,兜兜转转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结束人类这可悲的短暂生命。
星瑶颇有些自嘲自己的伤感,如今这种节骨眼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即使生命短暂又可悲,她也要在须臾的时光中留下不朽的色彩,这是她做为女帝的宿命和职责。
当星瑶再次抬起头时发现筝儿已经为她挽好了发髻,高耸的发髻上斜插步摇,点缀着些许金饰,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容一笑,起身往外走去,筝儿在前边为她掀开帷帐,那纱帐从她眼前拉开时,撞入眼帘的皆是喜庆的红,像是有一场婚宴似的,柠萝正在指挥着下人摆放物件,奴婢们皆忙忙碌碌地张灯结彩,颇有旧符换新桃的新年气象。
“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