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便带回去给你媳妇用吧。总之,我也知道你想回柳府去。”
目光转了一转,柳芙笑得精明。
“姨娘心善,最是知道疼你们这些妈妈了。若是你呆在柳家,平时烧菜做饭,得好些小丫头给你打下手吧?”柳芙状似不在意地道,“瞧那日,我说要带你走的时候,姨娘可舍不得你呢。”
“大小姐。”胡妈妈忽然哭了出来,老泪纵横,“奴婢……奴婢实在对不住您啊。”
柳芙一听这话,便紧紧攥住了手。心里却是稍稍松了口气,她知道,现在做的这些,至少不是白费功夫。
柳芙道:“我知道,你起初不愿跟我来,是怕吃苦,但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柳芙知道,她必须循序渐进,不能走得太着急。若是太着急,就显得别有用心一般。
虽然,她这样做的确是别有用心。
“不是的,大小姐,不是因为那事儿。”胡妈妈话到嘴边,想说出来,但却及时闭嘴了。
兹事体大,若真说了,大小姐能不怪她?
柳芙望了她一眼,便知道,这个老东西怕是还不敢得罪苏氏。她肯定也知道,如今苏氏在府里府外的地位都不低,得罪苏氏,将其扳倒了还好说。
扳不倒,她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爹爹信任苏氏,加上苏氏又生了儿子,所以,苏氏在柳家的地位,竟渐渐超过她母亲这个正经太太了。
想到这儿,柳芙心中也挺难过的。
苏氏后来野心那么大,谁惯的?还不是她那个好爹爹。
她跟爹爹说什么,爹爹都说她是在闹脾气。直到最后爹爹被冤进了京兆尹的大狱,爹爹都不信,其实苏氏早就将柳家掏空了。
柳芙心寒,有时候觉得爹爹好,有时候又觉得他愚蠢至极。
可是爹爹真的蠢吗?若是真的蠢,他怎么可能白手起家,打下这么大的家业来。
想必,他后来也是知道苏氏的那些小伎俩的,不过只是因为相处久了生出了感情来,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柳芙知道爹爹是爱娘的,但是在他心里,苏氏肯定也是有一块只属于她的位置。尤其后来娘亲去世后,他身边只有一个苏氏。日久了,生不出感情来,才怪呢。
再说,功业有成的男人,心总是那么大。他们会喜欢娇娇软软的美娇娘,也会欣赏聪明的女人。
“小姐。”金雀儿见主子愣神不说话,小声提醒了一句。
胡妈妈情绪渐渐控制住了,手背胡乱擦了下脸,说:“大小姐,锅上还煮着菜,我得去盯着。”
“去吧。”柳芙也没心情再与她周旋,吩咐金雀儿,“你也去帮忙。”
“是,小姐。”金雀儿应了一声,跟着胡妈妈走了。
没一会儿,顾晏推门进来。
柳芙正坐在窗下的榻上发呆,听到声音,立即朝门边望去。
见是自己夫君回来了,她脸上立马换上笑容。穿了鞋子迎过去,亲切地问:“你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啊,外面事情都忙完了?”
顾晏绕过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多理会。柳芙咬了咬唇,朝天翻了个白眼,还是厚着脸皮贴过去。
“累了吧?我去打盆热水来,你洗洗手。”说罢,也不等顾晏说话,立即跑了出去。
很快,捧着盆温度适宜的热水来,将面盆挂在架子上。
屋里暖和,顾晏脱了外衣,只着黑色中衣中裤。柳芙朝他看去,恰好顾晏也看过来。
柳芙讪讪的,摸了摸下巴。有些怕,但还是走着猫步过去,挽住他手,仰着头说:“你都去干什么了?天天早出晚归的,累不累啊。”
“马上过年了,你也该歇一歇的。”柳芙尽量做一个贤妻,挽着他手走到面盆前,她一双细白的小手抱住他那双微凉的大手来,一起放进热水里,她亲自帮他洗。
此时此刻的她,倒也温柔体贴。
顾晏垂眸看着她,任着她帮自己洗手,半饷才说:“今天请刘县令喝酒了。”
“啊?”柳芙无端吓了一跳。
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刘县令”跟“衙门”这两个词。
“为什么啊?你缠上官司了?”柳芙故意这样问。
“外面的官司倒是没有,不过,家里的官司恰好有一桩。”顾晏侧头,目光微垂,睇着柳芙,似笑非笑的,“这两天能下床了?身上也好了?”
柳芙忙说:“好是好了,可不能受刺激。你要是刺激到了我,我……我还会病下的。”
她是真的不想和离啊,她不想离开他。上辈子的苦,吃得够够的,这辈子,她就想跟着他荣华富贵。
“是吗?刺激?”顾晏抽回自己的手,够了挂在面盆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才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本事,能刺激到柳大小姐。之前在家里大吵大闹的人是你,现在诽谤我刺激到你的人也是你。柳大小姐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哄得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