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灼烧着自己的皮肤,方才那股躁动转瞬间再度死灰复燃。
“放开我!”喊出这一声,她才后悔,这要命的声音!
果然,这一声听在聂湛的耳中似将清越、低回、沙哑都揉碎在了一处。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撩拨”,那不是琵琶声声风雷云动,而是绵绵春雨一般的淅淅沥沥如有似无,叫人心中无端湿软了一块。
长流只见一股濛濛雾气在聂七一向清湛无比的眼中浮现了一瞬便沉静了下去。而刚才那抹坏笑又重新爬上他的嘴角:“你乖乖告诉我虎符在哪里,否则……”他故意拖长了音节,同时伸出手去解她的衣襟。他回凉州后曾翻来覆去回想那一夜发生过的事,认定这位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小公主竟是生平仅见的奸猾之人,小小年纪竟能不动声色至此,忍耐到最后一刻才突然发难。他便猜想她说的虎符已毁只怕不足为信。方才他只以为有人要跳湖自尽,便误打误撞将她捞了上来。此刻只觉老天开眼,叫她也落到自己手中一回。
一颗,两颗……他修长的手指迟疑着落到长流胸前的第三颗扣子上,视野边缘鹅黄色的软烟罗紧贴着的玲珑起伏的纤细线条叫他不敢直视,这颗扣子便无论如何再也解不下去。聂湛不明白,从前也不是没服侍过她宽衣解带,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连心跳都仿佛不规律了。
“小王爷自荐枕席,本宫怎好辜负。”
聂湛方才一直等着面前少女流露出哪怕一丝恐惧或畏缩便可以罢手,潜意识里他想将谋刺失败那一夜的恐惧和挫败感狠狠掷还给她。却不料她用那撩拨嗓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语调却似湖水般清冷。
怔愣之间,下一瞬,他的双唇已被两片别样的柔软贴上,微绽的蔷薇花一般的芬芳辗转,仿佛带着露水的气息,再然后是意想不到的缠绵勾连。 他只以为自己从阴凉地蓦然走到漫天春光之下,瀑白涌来,视野所及一片模糊混沌。
直到听见聂湛喉间漾出轻吟的一瞬间,长流双手快如闪电一连点了他身上四处大穴。
然后她勉力站起来,随意取下手腕上一枚冰种翡翠镯丢到他身上。少年通透明净如上好白玉的脸上惊诧之色未退,又添一抹疑惑。
下一刻,聂湛感到少女如兰的气息萦绕鼻端,吹拂耳际:“别嫌少。这镯子起码能买十个清倌。小王爷就算姿色出众些,也尽够了。何况你多半还不是。”其实长流根本不领行情,故意照大了说,却不知道还是估算得少了。
“你……”他见长流一脸嫌恶,出于本能便要反驳,忽然又似被人扼住了咽喉,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长流见他目露凶光,显然心中暴怒,这才感到些许快意,甚至有了些力气,心道:我将前世洛轻恒那混蛋教我的招数全都招呼到了这厮身上,以求脱身。当真便宜他了。
聂湛眼睁睁地看着她逍遥离去的背影,心中惊怒却随着那抹玲珑身影淡出视野而渐渐平复。
长流点穴手法虽精准,但输在内力被药物所制。一炷半香的功夫,聂湛几经努力终于冲开穴道。迟疑了一瞬,他终究还是将落在脚边的那枚比春草更显碧色青青的手镯给拾了起来。
水天一色的月魄湖畔,小王爷逆光望着自己挣来的生平第一笔“嫖资”,再一次深感哭笑不得。
长流绕着皇宫外围走了大半圈,才走到渐有人烟之处,雇了一辆驴车。她身上湿透,发髻散乱,显得狼狈不堪,却因为打赏慷慨,堵住了赶车老伯一肚子的好奇心。
和风焦急地站在午门西侧门口不时张望着宫里和宫外两处。直到有位佝偻着身子的老伯上前轻声对她说:“姑娘,您要等的人在老汉车里。”和风见他掏出长流的令牌,心下既担忧又疑惑,紧张地急急令王府的车夫跟着老汉将马车赶到一旁偏僻处。
长流从驴车上下来。和风见了她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唬了一大跳,却忍住没敢问。待老汉走了和风才急急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长流身上的药效已经散了一大半,这才感到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方才走了不少路,伤口又碰了水,得赶紧回去处理。
“回去再说!”
和风听她语声隐隐含怒,不敢再问,只命人入宫去通知已经往楼书倚处求救的绛雪。
坐在车中,长流问道:“后来鸾凤宫里的人是怎么对你们说的?”
“奴婢一开始被人领到侧殿等候。奴婢二人久不见公主出来便焦急询问。好半晌才有宫女说公主已经自行离开鸾凤宫了。奴婢二人觉得事出蹊跷,却不敢在皇后宫中闹起来,怕一旦闹僵了就连个能出去报信的人都没了,只能强行忍住。奴婢又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兴许她们说的是真的,便出来在宫门口等着公主,让绛雪去向楼娘娘求救。”
长流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快跑到了齐王府。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