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遗憾的话。
就是飞火没有亲口和小马道别。
这样的人生,对于小马来说,或许已经十分圆满。
但是对于飞火来说,却远远不够。
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至少在这段时间,比高连城更加的出风头。
“这当然算不得一件好事!”飞火理解高连城的为人,越是触动高连城,就越会引起高连城的反击。
只是不知道,高连城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反击他罢了。
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个棋盘,而每个人的棋子,又各不相同。
飞火面前摆放的棋子,只有一枚,那就是他自己。
而摆在高连城面前,既有高家的势力,又有他的私人武装“血卫”,更有摇摆不定的云梦唐门。
最让飞火所忌惮,所牵绊的,却不是别的,握在高连城手中,名为“情”的棋子。
高连城可以无情,但是却不会失情,因为情感,也是一种武器。
一封密信,送到了狼狈不堪流云剑庄一行人之首,流云剑庄少庄主上官惊云手中。
上官惊云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既是窃喜,然而却又是担忧。
自从对阵王五郎,蒙受了巨大损失,不得已只好撤出江都北驿,退居到离江都城以北,接近二十里的一个村落。
不仅离江都非常远,而且远离运河,交通也比不得其他门派来的方便。
这算是营地被毁之后的权宜之策。
这一来二去,离最初来到江都,也有了十日之久,虽然从北方的门派之中,又抽调了一些人马,但是上官惊云已经是谨慎了许多。
而来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之前曾经拒绝过他的高连城。
“你看这高连城,居然写信来,要和我们合作?”
上官惊云摊开这封密信,然后指给张浩然看。
在攻击盐郡的战斗之中,也亏得张浩然胆大心细,断后拦住了王五郎,这才让上官惊云全力脱身。
这也更让上官惊云,对于张浩然的能力,有了几分的敬意。
张浩然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淡然一笑,说道:“他说,要和我们合作,对付云梦唐门,他获得云梦唐门的基业,而我们,则少了一个对手?”
“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上官惊云自然是不信高连城的,从前次的对话,高连城虽然云里雾里想要试探他的底气,但是明面之上,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合作的。
这是一切的基础。
但是这封信,有可能确实出自高连城之手,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甚至没有署名。
但是信的末尾”只站在胜利者那一边”,那正是高连城那日的话语,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
除了高连城,上官惊云、张浩然,自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可信,我一点都不相信高连城这个人,但是我相信他的信中的内容!”张浩然娓娓道来,“最近我从哨探口中,听到了一些传闻!”
“传闻?”上官惊云皱了一下眉头,“关于高连城的?”
“不是,是关于另外一个人的!”张浩然说道:“之前在江都城之中,有一个落案的大道,名叫飞火,据说是云梦唐门中人,不知何故,案子撤销,又回到了云梦唐门之中,而且大出风头!”
“我们那日进攻盐郡,偷袭成均得手,杀掉靖海帮军师小马夫人的少年,后来经过我调查,正是那少年飞火!”
“这些,似乎和高连城没有什么关联吧?”上官惊云说道:“还是说,这个少年,和高连城有什么关联?”
“那是当然,这个少年的威望,据说已经比那来自西域高家的高公子还要强了!”张浩然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像高连城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一个还没有弱冠的少年人,爬到他的头上!”
“毕竟,他还挂了一个云梦唐门的女婿的头衔,号称那云梦唐门未来的接班之人呢!”
“我不是听说,唐北一还有一个儿子吗,再怎么,接班人应该也不会落到高连城身上吧?”上官惊云的情报,显然没有张浩然做的那么详细。
这个北方剑门的军师,也是一个非常细心牢靠之人。
“据说,唐北一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并没有把门主之位,传给儿子的传言!”张浩然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唐北一的儿子,正在这江都城之内!”
“然后,你想”上官惊云明白了张浩然的意思,“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做?”
“那是当然,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既然高连城来信,我们就先应下来,现在靖海帮势力太盛,单独和靖海帮对抗未免吃亏,而且就算我们单独吃下云梦唐门,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所以,一方面联合高连城,如果能击溃云梦唐门,那是最好!”
“二方面,动用我们在官府之中的力量,寻找唐北一的儿子,如果能将唐北一的儿子抓住,逼他和我们合作,一起对付靖海帮,也是第二条路!”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站在先机之处!”
上官惊云对张浩然这番分析,点头称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加上了一分。
“那我们,就依你的计策行事!”
高连城回到了杨子县云来客栈的房间之中,打开了窗户,看着运河之外,他已经不介意明面上和飞火撕破脸面,因为他已经布好了又一个狠毒的计谋。
“常言道,借刀杀人并非君子所为,而我恰好不是一个君子!”高连城并不在乎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