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预测未来
这一日,朝歌小筑书房里,诗言和伯禽正泼墨作诗、作画。
诗言看了看自己的画卷,再探头看看伯禽的诗画,伯禽的画意境幽远,题写的诗却是从诗言这里得来的,诗言则是剽窃诗经,借花献佛。
诗言放下自制的毛笔,活动活动手腕和肩膀,随口问道:阿禽,小诵怎么没来
正在端详自己画作的伯禽,闻听,没有放下笔,却是眉头轻皱了下道:大王身体不好,小诵回去看望一下。
哦诗言诧异了,不是前些日子已经好了吗怎么又
近日发生了些事,大王心力交瘁,又病倒了
伯禽说得含糊,诗言心里却明白,估计是因为梅妃之事,武王伤了神。
自己妃子做出这种事,武王心中恼火,想要包庇,权臣又不依不饶,武王心里是不是还有些憋屈周公的势力也实在强悍,功高盖主,是不是应该小心为妙
诗言心中一动,才发现周公有几日没来看她了,召公也甚少登门,是真忙还是另有原因
阿禽,周公和召公这几日做什么呢诗言装作随意而问。
伯禽画笔一顿,看了一眼诗言,淡淡道:忙吧,大王一病,事情都推给他俩了。
诗言听出伯禽言不由衷的回答,闪了闪美目,也不好深问。
伯禽却停了笔,蹙眉思索着什么,不时偷看一眼诗言,像是在衡量有些话当讲还是不当讲。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大王有请。
诗言一愣神,毛笔哐当落地。
伯禽俯身捡起,将毛笔送到诗言手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无妨,大王不吃人。
可是诗言面露恐慌,自己才刚得罪武王的爱妃,难保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伴君如伴虎,明君也脱不了这个特色。
你先去吧。伯禽收拾着画卷,我回去和四叔父说声,看他如何处理。
诗言一把抓住伯禽的手,激动道:全靠你了,一定让周公来救我不然
伯禽含笑截口道:不要乱想,大王是仁慈君主
诗言惴惴不安上了软轿,一路来到武王寝宫,进得武王休息的房间。
房间很宽敞,家具少而华贵,男侍将诗言带到一张垂着厚厚幔帐的大床前,低低道:王,朝歌公主到。
半晌,幔帐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坐吧
诗言也不敢坐,呆呆看着男侍上前掀起幔帐,扶着武王半靠在床头,行礼之后退出。
紧接着屋里伺候的丫环、下人都退个一干二净,偌大的睡房,就只剩下武王和诗言。
诗言还仍旧傻傻地看着武王,见他脸色蜡黄,病容满面,当真不复初次见面时那种英武。
武王转头看诗言,哑声道:坐吧,公主
诗言这才行礼坐下,心中揣测着武王找她究竟何事。
前段梅妃之事,我要和你说声对不住,都是我管教不严
诗言赶紧起身客气着,让君主道歉实在是折杀她了,但是武王必有后话,她领会得到。
武王喘息着挥手让诗言坐下,你也看到了,我身体越来越差,武王顿了顿,我听周公说你预测未来很准,可否看出我还有多少时日
这诗言踌躇了,按照时间来算,武王时日不多了,但历史上也没说他究竟还有多久可以活,这日子不能乱说,要说他能长命百岁,不知道武王会不会相信。
诗言正要张口祝福,武王一摆手,不必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不强求。我只是关心我百年之后大周会如何
武王就是武王,诗言的一迟疑,看在他眼里,便明了一切。不关心自己,关心身后,也是帝王的远虑。
诗言为武王的敏感赞叹的同时,也惭愧自己的愚钝,她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大王子必将承接王位,将周朝发扬光大
武王半眯的眼睛一亮,在诗言脸上逡巡了一圈,转而眼神黯淡,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诵儿才十三,懵懂孩童,没有带兵打过仗,也没有治理国家的经验,如何服众
诗言见武王如此说,也不好插嘴说姬诵是未来一明君,成就堪比武王
武王突然转过脸看着诗言,公主,你可知周国有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规矩见诗言点头,武王喘口气又道,前有管叔,是长弟,理该顺承;后有周公,德才兼备,可以服众公主,你可是在安慰我
诗言见武王话逼问到此种地步,自己若不加强判断,只怕武王会心生疑惑,她忙敛了面容,严肃道:无妨,未来大王子非常贤明,隐隐有大王之风范,如若不信,大王可以请教周公便知一二。
武王身子一颤,他明白了诗言的意思,当下神情一变,沉思不止。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周公求见大王
武王一怔,随即笑道:我这四弟对公主还真是上心当即高喊:宣
片刻,一身官服的周公走进来,只略略瞥了一眼诗言,便龙行虎步走到武王面前,见了礼。
周公又和诗言见了礼,这才落座。
诗言见周公几日不见,神情越发冷峻,宛如初次见面时那种感觉,虽然近在咫尺,却觉相隔甚远。哪里还是那个温柔对她笑,深情叫她言儿,含情让她叫旦的四哥
诗言鼻子一酸,低头隐下没来由涌上的泪水。
武王微笑的目光在二人脸上转了转,看向周公,四弟有何事
周公看了一眼诗言,诗言赶紧起身要告辞,武王摆手道:公主且坐。四弟但说无妨
周公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