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放心,是暂时的,你以后会说话了你就自己改,或者等你找到自己的亲人,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姓名了。我可不像某人,喜欢剥夺别人的权利。”
夕瑶说到某人,心里还是有些气愤和恼怒。
“嗯……我在这个夏天遇见了你,那你就姓夏吧,你眼睛很好看,明亮清澈,然后又遇到了我,我姓夕,那……你就叫夏夕澈吧!”
夕瑶用酒精擦拭着他的伤口,她很满意这个名字,夏夕澈,等他学会说话,肯定会说喜欢的,夕瑶这样想着。
“你别动,我给你减轻一点负担吧,帮你把老泥擦擦掉。”
夕瑶说着抬起手,用多余的酒精擦拭着夏夕澈的脸庞,和他的蓝眸一样,干净漂亮,线条分明,精致立体,鼻梁挺拔,眉目多情。
“你是不是长太帅得罪了不少人,才被人丢到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任由你自生自灭?咳咳,我救你仅仅是因为你昨晚救了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只是,不知道等我回去还算不算是我男朋友了……”
夕瑶坐在岩石上,任由阳光洒在身上,她想着多晒晒太阳,说不定可以晒干她身上的霉运。
夏夕澈伏在岩石上休息,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一只黑豹。
他们走走停停,也翻过了一座山。
夕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夏夕澈说着话,尽管她知道他听不懂,此刻,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夕瑶的人生一直都不完美,到处是缺陷。她假装无所谓,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她知道身边的人都靠不住,即便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要自己去争取,所有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的双手得到才是实实在在的。但她却依然犯傻,曾以为崔哲楠是特例,他们相识那么多年,他会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夏夕澈听到动静,警觉地抬起头。
“没事,没事,是电话,手机在震动,这里有信号了,我们有救了!”
夕瑶安抚着夏夕澈,她接起电话,是崔哲楠,她心头一沉。
“喂!夕瑶!”
“嗯,是我。”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些担心你,是我不好,不管你,一走了之……”
夕瑶在心里冷哼了一下,原来她一直都不知道,崔哲楠还会假惺惺地演戏。从夕瑶删除第三者发来的示威照片以后,她决定适当地收敛自己强势的性情,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单单是崔哲楠这个人,而是她夕瑶做人的骨气,她不能再任由别人从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一件件拿走她的东西,她要守卫自己的权利。
“夕瑶?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深林里遇到了黑熊……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固执,不该不听你的话,一个人上山……”夕瑶哽咽着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服软,她在告诉崔哲楠,她需要他。
“什么?!黑熊?夕瑶!你受伤了吗?严重吗?别怕!定位发我,我这就去找你,别怕,等我……”
夕瑶挂断了电话,说到黑熊,她不自觉地看向夏夕澈,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血腥而可怖的场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尚且能如此,准确地说,那时的夏夕澈是一只兽,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那如果是崔哲楠呢?他应该会跑的很快吧,他连登山都觉得无聊和劳累,遇到生与死的时候,他一定跑的比谁都快,因为他怕辛苦、惜命。但是,对于崔哲楠如此紧张的态度,夕瑶还是感到意外,他是因为顾念他们多年来的友谊还是三年的爱情?不管怎么样,仿佛奏效了,那么,她该高兴吗?
夕瑶并不开心,她躺在岩石上,望着天空,她的目光呆滞,没有焦距。
夏夕澈撑起身。
“不用,我们不用再赶路了,会有人来接我们,你伤的很重,原地休息就好。”
夕瑶冲着夏夕澈笑,她伸手去摸夏夕澈的脸庞,这是她安抚他的方式,告诉他没事,很安全,放松,差不多就是这种意思,因为他听不懂。夕瑶觉得摸他的头,这个动作不好,他是人,不是狗;摸他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同样不妥,他身上伤口太多,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他伤口;夕瑶最后决定摸他的脸庞,他不介意,夕瑶更加不介意,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介意去触碰一张漂亮的脸蛋。
夏夕澈重新伏在岩石上,夕瑶靠着他睡去。如同两个被世人遗弃的孤儿,在此相依为命。
许久,夏夕澈听到动静,出于本能,喉咙里发出一阵野兽的闷哼声,他警惕地注视着远处的动静。
“怎么了?”
夕瑶听到夏夕澈发出的声音,从睡梦中醒来。
“野兽又来了吗?”
夕瑶顺着夏夕澈注视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野兽。
“没什么东西啊,你怎么了?”
夕瑶不明所以。
夏夕澈却早已撑起身,做好随时战斗的姿势,喉咙里翻滚着汹涌的低沉声,和那晚遇到黑熊时一模一样。
三两分钟后,远处传来崔哲楠的声音,他喊着夕瑶的名字。
“没事,是人,是来接我们的人,人,和你、和我一样的人。”
夕瑶安抚着夏夕澈,却不起作用,她不可以让别人觉得夏夕澈怪异,他是人。夕瑶一把捂住夏夕澈的嘴巴,小声说道,“不要再发出那样的声音了,别人会觉得你很奇怪,然后把你抓走,曝光你,你就上新闻头条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野人,你以后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