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摩挲。
周姈自己也伸手摸摸,郁闷地咕哝:“肉怎么长了这么多……”
“肉多了保暖。”向毅说。
周姈就又乐起来。她肚子里小胚胎还没成型呢,都能把他宝贝成这样,以后生出来还得了。
“你是不是想要女孩儿?”她问。
这个问题自己想想可以,被老婆问起来,大概相当于“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哪个”的级别。向毅面色颇诚恳地回答:“男孩女孩都喜欢。”
周姈眯了眯眼睛,手指捏住他下巴:“你说实话。我们理性探讨。”
向毅张口咬住她手指,继续保持着诚恳的表情:“真的都喜欢。”
“一点都不坦诚,”周姈啧了一声,“反正我想要个女儿。女孩儿比较乖,贴心小棉袄。你觉得呢?”
一边说一边仔细觑着他的神色。
向毅依然道:“都好。”
居然不上当啊。周姈倒在他身上笑,向毅也不恼,低头吻下来。
成年男女,接吻时很难做到心无旁骛。原本浅尝辄止的吻逐渐深入,向毅的手从她光滑的肚皮往上移,握住了他最喜欢的地方。
电视中嬉闹的声音还在继续着,看电视的两人却早已经沉溺在其他事情中。周姈的呼吸渐渐急了,难耐地扭了几下,喘着气坐起来,跨到他腿上,凑上去吻他,一边灵活地去解他的衣服。
情动时刻,向毅却往后微仰,躲开送上来的红唇,同时将她迫不及待的手攥住。
“不能做。”他努力压抑着身体内叫嚣的情.欲。
周姈这才想起来,她身体里面还有个脆弱的小东西。不甘心地叹了一声,脑门往向毅肩上一靠,就那样坐着平复。
其他人都不在,终于可以放肆地做他们爱做的事情了,没想到却多了一颗小绊脚石。两个成年男女一起睡觉,亲亲抱抱摸摸,却不能做更有趣的事情,简直是一种煎熬。
偏偏他们两个总喜欢亲一亲互相摸一摸,一晚上挣扎又妥协不下三次。
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初七各大机构正式上班,周姈约了郑律师和时俊到公证处,提交放弃遗产所有权的声明,并做公证。
过年期间时俊也没休息,一直奔波各处看地,让自己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想其他事情。可惜扛不住周姈着急,那么大笔的家产,说放弃就放弃,一点留恋都没有,甚至比他还要迫切。
忙碌的空隙里,时俊总是不由自主会想,那个修车的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她那么痴迷。更多的时候会记起那次在别墅撞见她带那个男人回家,拉着手跑上楼,脚步轻快,笑容明艳。
那个画面到今天仍然让他觉得眼睛刺痛。
她又迟到了。
时俊第三次抬手看时间,她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
被派去买咖啡的助理回来了,把郑律师的那杯递过去,另一杯恭敬地呈到他面前。时俊接过,又随手搁下了。
脚步声以熟悉的频率响起,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反应,他倏地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男一女先后进来,前面的女人全副武装包裹严实,口罩上方一双眼睛扫向他们,径直走了过来。
时俊有片刻的怔忪。
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长及脚踝,几乎将整个人都藏了起来,戴着羽绒服的连帽,双手也包着姜黄色的毛线手套,脚上一双笨重的雪地靴。
她摘了口罩和手套,一股脑塞给身后的男人,拨下帽子,手指作梳子扒拉两下服帖柔顺的头发。
这一身装扮完全出乎时俊的意料。他知道她是爱美的,每时每刻都不松懈,再冷的时节都不会以这种臃肿的形象出现。
今天甚至没有化妆,气色却很好。面色是自然的粉白,未经描画的眉眼显得浅淡,没有了化妆品的加持,只剩下江南女子原本柔和秀丽的线条,反而意外的平和舒服。
因为走得急,颊边染上了两片红晕,眼睛也是充满了神采的,熠熠生辉的夺目。
她过得很好。时俊心里某个地方,忽然生出一点酸楚。
公证的过程很顺利,只等着将过户手续办好,周姈便能彻底与大元集团解除瓜葛了。直到这一刻才是真的松懈了下来,仿佛卸下了所有重担,终于可以轻松踏上接下来的旅程。
向毅陪着她一起去别墅收拾东西,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曾经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到头来仔细清算,除了柜子深处那一份毕业证书,其实没有什么,真正属于她。
能拿走的,拿不走的,无一不是元家的烙印。
偌大一个衣帽间,全部打包的话向毅整个房间都塞不下。周姈只带走了小小一部分,剩下的那些量身定制的礼服,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饰品,那些加起来能顶几辆跑车的包包,虽然舍不得,但跟着她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身体不便,向毅又笨手笨脚,几乎都是秋姨在帮忙装点,利落忙碌地干着活,背过身时总是在抹眼泪。
周姈不免也有几分难舍。她一直认为秋姨对她不如视如己出的时俊,也不如一手带大的裴希曼,但说实在的,对她也是尽了心。
这个家里,其实秋姨是待了最久的人,也见证了最多的离别。
离开时,秋姨送他们出门,站在车旁看着向毅将一箱箱行李搬上车,后备箱盛不下,有几个不得不放在后座。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比以前了,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一日三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