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成?”
窦宪含笑道,“我可没说那是我儿子,你们怎么自己就瞎猜了?”
黄朗喝了一大口酒,砸吧着嘴说,“眼睛眉毛生的一模一样,要说不是将军的儿子,那谁能信?”
吴维安附和说,又问,“将军娶妻了?生了几个孩子?”
窦武不由地看向了窦宪。他笑容稍缓,没有回答,以一句玩笑话带了过去。
寒暄叙旧后,窦宪很快就切入了正题,“我回转京师多年,对匈奴现在的状况,都只是自奏折中得知。具体如何,还请两位兄长明示。”
吴维安皱眉道,“早年匈奴被咱们打的几乎灭国,几年都不见他们出来。可之后,呼屠被余人拥护着继了位。那位单于,哎...极擅用谋收心,短短几年之间,夺去了西域不少地方。若非当年被军臣之母逼迫远逐,我看啊,他合当是一代霸主。”
吴维安说话谨慎,却如此推崇呼屠。窦宪听的心里沉了一下,“看来这一仗不好打。”
黄朗摇着手说未必,“匈奴如今啊,外头是立起来了。可到底遭逢了重创,底子里还是一盘散沙。”
窦宪心里一动,问,“他的部下?”
“是。他部下里有许多人,很羡慕降汉的几位王呢——先帝不是分疆裂土,也给他们封了爵位么,那地又比境外的好。而呼屠见此很是不满,揪出了不少亲汉党,当众处以极刑呢。”
窦宪听的背靠向椅子,大大松了口气。又问,“小宛那里呢?”
黄朗哈哈大笑,“当年将军去骗了小宛王,过后他见匈奴被咱们灭国,土地被咱们瓜分,恼怒生气的了不得。但也没有办法,除了偶尔骚扰骚扰边境,他也做不出别的来。”
窦宪也跟着笑。轻松地说,“事情比我想的简单。这样,黄兄——”
黄朗忙摆着手道,“将军折煞了,不敢当,不敢当。”
窦宪搂着他的肩膀,“你我是生死上一起过来的人,何况我年纪确实比你小,叫一声兄长也没什么嘛。这样,请你去派人,多向匈奴人宣扬汉威。”
黄朗答应了下来,“这一套,我早已经做熟了。”
窦宪点点头,又对吴维安道,“再请太守想办法,邀小宛王于两国边境处,与我一会。”
在座之人都耸然变色,“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窦宪含笑说,“我又不是托大、亲入小宛。总之,一应安全事宜,就全赖两位为我操心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7章诡断1
“王上,请。”
面色冷肃的小宛王,带着几位侍从,被黄朗引导着,往驿站的深处走。
窦宪早已经在最里面的房间内等他了。见房门被打开,他站起身,行了个小宛的礼节,笑道,“王上。”
小宛王理也不理,便面色冷沉地打算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窦武拦住,“请王上的随从们止步。”
小宛王蔑然地看着他,“小小童子,本王面前,哪有你发言之地?”
窦武的脸涨红了,却持剑挡着人,坚持说,“请王上孤身入内,侍从止步。”
眼见小宛王毫无让步的意思,窦宪慢悠悠地笑,“此地并无埋伏,在下手中也无兵器,王上尽可大胆直入。”
小宛王指着他道,“你不必激本王!”昂着头说,“也罢,本王也没什么好怕的。”嘱咐了身后的几个侍从一声,就进了门。窦武在后将门关上。
而小宛王进来了,并无坐下的意思,开门见山便说,“你见本王,所为何事,直说吧。”
窦宪斟了一盏茶给他,“王上别急,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对方冷笑,“罢了,你的话我可不敢听。有什么要说的,讲吧!”
窦宪放下茶盏,看着他,“在下知道,王上是怨我数年前欺骗了您。”他神色自若地说,“可是诈属常谋,难道不是吗?王上是一国之王,总这么揪着过去的事,可怎么去得到更大的东西呢?”
小宛王听的心里一动,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他直接地说,“在下今次,是与王上商议借道之事。”
小宛王想了一瞬,冷笑,“你要从我们小宛伏兵,去突袭匈奴?”
“是。”
小宛王坐了下来,从鼻间哼道,“只是此事,对我们小宛又有什么益处?何况...你这个人,说话做事诡诈,说实话,我不信你。”
窦宪微微笑道,“王上不过与在下交往过一次罢了。人之长短,难道可以只以一事论吗?要察其大观,方可下定论啊。”他这样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小宛王没拿,先问,“这是?”
“割让土地的契约书。”
小宛王一惊,忙拿过了细看。那竟是割让整个河西走廊的契约书。他脱口问,“你怎么肯?”
“怎么不肯?”窦宪反问,“那地方贫瘠,常年靠着其他郡县的赋税供养。留着它,真不如作为向您借道的报酬。”他自负地说,“反正一旦打下匈奴,那河西走廊那块穷地没了,也不算什么了。”
小宛王怀疑地看着他,“这么大的事,你能做主?”
窦宪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并有些愠怒,“那小皇帝都要叫我一声舅舅呢,我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小宛王看他这样爽快,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迟迟没有答应。
窦宪道,“在下有过欺骗您的经历,王上不信也是该的。这样,在下在五日内,先割让小半土地,奉送王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