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手串、珍珠项链、贝雕——啊,对了,还有给于大哥的谢礼,龟壳做的烟灰缸,他大约会喜欢吧?
最后去了趟哈尼法鲁海湾,深潜看了聚居在沉船的魔鬼鱼和鲸鲨群,舟遥遥带着满足的愉快心情打道回府。
度假充电的能量巨大,舟遥遥神采奕奕地重返工作,从马尔代夫带回的纪念品和风味小吃被同事们哄抢一空。
陆琛、冯婧、宋碧灵三个,约了她们几次,不是这个加班,就是那个家里有事,总也聚不齐,只能另找机会了。
然而回国后持续一周的低烧令她慌了神儿,一个可怕的念头蹦进她脑海。
不会是……那种病吧?
又纠结了一周,上网查阅相关资料,对照自己出现的症状,盗汗、乏力、恶心、呕吐,腹泻,越看越像。
没确诊前,她不敢乱吃药,也不敢去市综合医院,老妈在普外科工作,到处都是她的耳目,想想看,沈主任的女儿去查艾滋,这种爆炸性新闻岂不是一秒钟传遍全医院?
所以,打死不能去那里!
舟遥遥甩甩头,似乎只有这样,骇人的想象就能被赶出脑袋。不可以犹豫了,是死是活检查完再说。
首先要做好伪装,保证熟悉的人都认不出她。
戴上假发,墨镜,化上三层大浓妆,穿上连帽衫。
ok,现在亲爹亲妈认出她都难。
其次去远一点的疾控中心做hiv-1抗体检测,慎重挑选路线,力求不被熟人碰见。
鬼鬼祟祟溜进地库,开上自己的小i,舟遥遥长舒了口气,握住方向盘,“走吧,跟姐姐去看病”
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郊区偏安一隅,远是远了点,胜在人少环境幽静,*感不错。
走进大楼,静悄悄的,“难道就我一个人”,舟遥遥自言自语,“也对,艾滋又不是流感,基数毕竟小!”
左右张望,看到旁边的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艾滋病检测咨询室。
是不是先咨询再检测?
这么想着,舟遥遥推开门,屋内的女医生闻声抬起头,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医生开始询问,拿起笔做记录,“发生高危行为多久了?”
“高危行为?”,舟遥遥茫然。
估计很久没遇见过这么傻的,医生半晌无语,不得不直白地说:“无套性*行为”
“噢——”,舟遥遥听懂了,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痴吗?医生重重把笔往桌子上一拍,“这种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舟遥遥简直要哭了,“我当时没意识,怎么会知道?”
医生听出不对劲,“难道你被……”,怕触动女孩不好的回忆,换了措辞,“你不是自愿的?”
迷糊不清时发生的事,怎么看都不是自愿的吧?
舟遥遥瘪嘴点点头。
“这种败类怎么能轻易放过他,有没有证据,你去告他!”,同为女性,又因为工作的性质,见过不少遭遇性*侵害的女孩选择沉默,独自背负病痛和精神上的折磨。
站在个人的立场,她支持女孩勇敢地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惩罚坏人!
看着医生恳切的眼神,舟遥遥黯然地摇头,眼泪掉下来,“在海外发生的,没有摄像头,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
医生愣怔了下,叹气,饱含同情地问:“迄今为止多长时间?”
舟遥遥垂头,声如蚊呐,“两周”
“你先把调查问卷和单子填完,我尽快安排护士为你抽血”
“多久能出检测结果?”
“2个小时左右”
抽血后,舟遥遥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两小时,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结果不好,怎么跟家人说?刚才志愿者安慰她不要怕,只要吃药,照样可以好好活着,但是到底和健康的人不一样不是吗?
拿到检查为阴性的结果,舟遥遥心里一下踏实了,走路也不飘了。
医生说窗口期检测可排除97,建议她六周后复查。
舟遥遥欣然答应。
战战兢兢地过了六周,检测结果依然为阴性,99.9排除。
万幸!
舟遥遥轻快地跑出疾控中心,高兴的在胸前画十字,接着双掌合十,朝四方拜了拜,“谢谢,我以后一定爱惜身体,小心谨慎地生活!”
她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在好友群中发语音;“喂,我说你们三个,今晚必须出来赴约,我请客,有礼品送,谁也不许借故不来,听到没,必须来,没商量!”
乌啦啦,重生的感觉真好,头顶的乌云散开,阳光明媚,肚子突然饿的厉害,胆战心惊地熬日子,胃口能好才怪。
既然好胃口回来了,今晚吃点什么呢?火锅?海鲜?大闸蟹?烤牛肉也不错。
第九幕·身体会记得
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
扬帆远的反常行为印证了海明威的话,他管不住脚,自制力失控,再一次出现在日落别墅前,自己感觉快要疯掉。
仅仅一夜,你就忘不了她?你甚至连她什么样都没看清。
一个面目模糊、姓名不详的女人,也值得你牵肠挂肚?
承认吧,你骄傲的自尊不允许她抽离得比你快,结束得比你干脆。
不甘愤懑难堪的种种情绪不过是罪恶感在作祟。
扬帆远近乎残忍地厘清自己的情感,手术切割般丢弃让他产生混乱的部分,他欠那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