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暴突,右手正抵着其他妖怪,只来得及反手一剑斩断舌头,此时要转剑砍向蜘蛛精明显来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削去手臂。忽然,身侧刮过一道疾风,一只圆不溜秋的铜棍从后方窜出,狠狠砸向那巨轮蜘蛛精。
只听一声凄厉声响,铜棍砸断了狰狞前肢继续向前,一棍穿透了蜘蛛精的身体。赤黑的液体爆裂开,飞溅在地上涌出一股黑雾,四周妖怪攻击霎时缓慢下来。
“师叔?”天阳惊讶扭头。
“哈哈,你师叔我还没有那么没用。”谢岙努力露出一抹笑,紧紧握着铜棍,两手微微发颤。
天阳一愣,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见那黑雾稍稍一退,妖怪来势竟比之前还要疯狂。谢岙脑中仅仅有剑术招数,身体一时半会却协调不起来,就算小宇宙频繁爆发,每每轮棍子都能把妖怪揍飞,可是却敌不过如此多的数量,加上因为慌乱总是击不中要害,皮厚耐打的妖怪被揍下去很快又爬了上来。
啧,如今硬件终于跟上,软体却没及时更新!空有一身力气又有何用?!
谢岙暗恨自己没有早早消化榭筝遨的武功招数,没多久,天阳便因为失血而脚下虚浮,每每挥剑自是艰难万分,练剑台上更是一片哀嚎惨叫之声。
眼看一只黑石精蓄意扑来,天阳左手握剑撑在地上,右手持剑挽出一道剑气,直冲黑石精面目而去,那黑石精却猛然喷出一股狂风,犹如气拳重锤而上,天阳本就力气虚弱,躲闪不及,身体后翻出数个滚,撞在谢岙身上连带着一起落入厅内,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终是撑不住昏厥在地上。
下一瞬,门框传来一阵剧烈晃动,只见那只黑石精挤碎了门框冲进来,破碎飞散的木屑之中,大口贪婪张开,竟是要把天阳和谢岙两人囫囵吞下。
谢岙瞳孔骤然一缩,呼吸声如风雷作响,木屑划过眼眶,眼前霎时涌上一片赤色。
“哧——”
一声长鸿剑鸣似是自天边响起,清冽剑光疾驰掠过,一道青光从黑石精身上贯穿,激荡出的强劲剑气掀翻四周无数小妖,从台阶上一路滚落下去。
紧接着,莲花池上空浮起万千青剑,正是太苍四方灭妖剑阵,须臾间射出数道剑光,急如狂雨朝着甄剑堂外、练剑台上的妖怪飞纵而去,只见剑光所到之处,妖怪凄厉嘶鸣,转瞬间便溃散无形,化作五颜六色的烟冲地上破损的皮袋子钻去。
待到所有妖怪全部收入锁妖袋中,一柄印着符文的流光古剑飞出钉在那洞口上,袋子疯狂扭动,鬼哭狼嚎之声阵阵传出。那符文古剑猛然暴涨一道暗红流光,一道清鸣声响之后,锁妖袋便被震慑了一般再无动静,静静躺在地上。
练剑坪上,一名若兰色剑衫的少年缓步穿过,犹如一把镇守天地的寒剑,气势浑然而开。
在锁妖袋服帖之后,万宗剑气尽数回笼,一道长鸿声响之后,化作他手中一把青色古朴宽剑,上面不见分毫污渍。
谢岙握着铜棍的手现在还发软发抖,看着少年沉稳身影,简直是热泪盈眶。
赶来的太及时了啊,少年!
“大、大师兄!”
“是大师兄回来了!”
练剑台上一片欣喜声音,还夹带着一些喜极成泣的哭腔。
云青钧一扫练剑台上惨烈情况,眉心深拢,先让受伤弟子下去疗伤,又给了口令让几名年长弟子去炼丹房领药,其他诸人清点附近有无漏网之妖。
就在云青钧来到甄剑堂门外,凝神看着破碎门框某处,顺道听着一名弟子禀告来龙去脉时,几名道士搀扶着从台阶上上来。
那凌芹女道受伤倒不重,只是右手中了妖毒,眼看不保,一抬眼看到云青钧站在台沿上,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几步走上前。
还未开口说话,少年寒眸冷冷掠过,一股极强压迫蔓延而出,凌芹女道脸色一白,愣愣不敢开口。
那高瘦道士也是一腿受伤,伤口还冒着黑血,耽误不得,咬咬牙,硬着头皮拱手道,“我等皆中了那些妖物之毒,希望少庄主能施以援手,借些药丹。”
云青钧并未回话,高瘦道士因借药丹,也不敢再多话,直到满额滚下冷汗,才看到少年手中多出一个瓷白细瓶。
几名道士皆是松了口气,圆脸道士更是迫不及待,正欲上前,就见少年一挥袖。
那三尺软袖生生被挥出一股骇人剑气,犹如一股冰刀直面刮来,几名道士顿时冻得脸色发白,竟是半步都不能再上前。
只听云青钧寒声开口。
“此事如有下次,必诛祸首!”
圆脸道士和凌芹女道虽是又惧又怕,却也有些呆楞,唯有那高瘦道士,却是脸色孑然一变。
……
天色渐黑,月上树梢,只听太苍山庄某处正南屋舍,传来一阵闹腾声。
“嘶…痛痛痛!”
屋内点了数盏烛台,光线大亮,谢岙正满头黑线看着床上打滚的少年。
天阳已经清醒过来,明明浑身是血,身上四处是伤,如今却活蹦乱跳的…在床上打滚躲避谢岙上药。
谢岙一手端着碗伤药,一手捉着块巾帕,看到满床蹭上的血痕,脑门不由蹦出一个十字,眉毛一竖,摆出师叔威严,“天阳,过来!”
少年缩在床角,被唬得一脸委屈,好半天才磨蹭着走到床边,伸出受伤的胳膊,一边说话一边分散注意力,“嘶…好在这次弟子们伤的都不重…嘶…师、师叔轻点用力!”
今日那些妖怪骤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