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发抖,惊慌失措,无力动弹。
荀天弃死死地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
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他不能继续停留在原地。他不懂为何有此变故,他只知道他的娘亲希望他离开荀家,离开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他不能被捉住。他不敢细想娘亲处境,更不敢深究她会遭遇什么,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
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荀天弃靠着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动,双腿微颤。
黑暗之中,双眼成为了摆设,他才走了几步,就被几块碎石拌倒在地,手掌、膝盖都被磨破了皮。他一时间站不起来,干脆手脚并用,爬着走。等到身体有力气回转,他才重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前行。
荀天弃这一走直接走到天亮,他竟然一晚上都没碰到一只肉食-性-动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幸运。
不过荀天弃的好运明显到头了。他突然心生警兆,身体不由往侧面一扑,呼啸而来的气劲与他插肩而过,四处补丁的布衣被划出一道裂口,飙出几支血箭。
荀天弃就地一滚,单膝跪地,抬起头,只见阿东和阿成两个大个子正站在他的前方,神情既凶狠又不耐烦,眼神十分不善。
一番充满恶意的对话传入荀天弃的耳中。
“嘁!居然让我们找了一整夜。”
“跑啊,你有能耐继续跑啊!”
“杂-种,不怕断手断脚就动啊!”
“嘿,你敢抬起右腿就打断你的右腿,要是动了左腿,就废了你的左腿!”
这两人有充足的理由对荀天弃带有恶意。
正是由于宁芙的一张传送符,他们不得不连夜外出寻人。即便有着宝物指引方向,不至于迷失,但是为了找出一个小屁孩而跑了一夜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出口威胁乃至辱骂,不过是他们宣泄情绪的其中一种方式。
阿东和阿成不清楚宁芙和荀天弃母子平日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们是临时被管家找来完成任务的,因此即便他们察觉到荀天弃身负练气四层的修为,但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在他们想来,再不受宠的侍妾和庶子,还是半个主人。如今一朝被打落身份,他们能够以更高的姿态戏弄对方,如此作为给他们带来谜样的优越感与爽快-感,大致抵消了部分不愉快的情绪。
荀天弃那干裂的双唇紧紧地抿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他早就习惯旁人的恶言恶语,在他懂事后,不止一次听到过更加难听的讥讽,听到过更可怕的威胁。娘亲一直让他忍耐,因为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反抗的底气和权利。
往日荀家下人的漠视、荀家子弟的捉弄似乎与眼前二人发生重合,荀天弃顿觉一阵晕眩,好险没有昏过去。
绝望的情绪激增,荀天弃明白他是踩进了死局。他不跑,就会被杀死,但他跑又能跑多远?事实已经证明,他不可能敌过那两个人。
想起宁芙的哭喊,荀天弃鼻子一酸,发出让人耳鸣的大喊——他没有停滞,没有退后,他直直地冲向阿东和阿成。
刚开始,二人差点被发疯似的荀天弃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却是双双露出戏谑的大笑,他们觉得这小屁孩真的太蠢了,居然是想要对付他们。他们会让他知道,无论他是战是逃,都离不开他们的手掌心!
阿东说到做到,荀天弃双腿都动了,于是前者抓起一把小石子朝着后者的双腿接连打出几道气劲,从小腿、膝盖到大腿,无一幸免。
荀天弃能够忍住痛,但控制不住身体的应激反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