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他已经快要彻底失去“先知”的能力——不仅是无法确定未来的“剧情”,他甚至连“识人”也做不到了。
《诸天魔道》毕竟是个大坑,很多东西没有描述。而且,即便是许多有所“记录”的信息,梁宫也不敢尽信。如果说,之前梁宫还是“嘴上说着不要行动却很诚实”地还是下意识认准了“原著剧情”,那么,今后他将彻底抱着审视而谨慎的态度去对待其中的记载。
有三个最现实的问题,他迫切需要解决——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构?《诸天魔道》和天命编织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是否存在什么自身也不清楚的秘密?
先前出现的那个冥族,很明显是认识他的——否则怎么可能会跟他说那一番话。至于是哪个“他”,梁宫自己并不清楚,因为他对对方完全没有印象。再加上 他现在的模样,不是自己的宅男样,不是血螭的邪气凛然,也不是萧无爻无情淡漠,他甚至想不通,那个冥族为何会认出来。
此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梁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的存在模式,似乎有点像冥族。特别是如今站在冥土之上,置身于纯粹的浊气之中,他感觉到桎梏他许久的修为瓶颈,已经是荡然无存。他觉得,自己隐隐有着向天梯九重突破的迹象。
梁宫静静地感受着修为瓶颈的松动时,对于他的感叹连半个字都回答不上来而保持沉默的荀天弃,忽然问了一个让他感到措手不及的问题:“梁前辈,之前出现在你身边的锁链,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你看到了?”思绪不知飞到哪儿的梁宫下意识如此回道。下一秒,彻底回神的他在感到惊奇的同时,也在暗叫不好——他这一个反问,基本上已经杜绝了他早已准备好的大部分糊弄人的说辞的启用。
这还是荀天弃晋升到天梯二重后,他第一次在前者面前动用术法。万万没想到,荀天弃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看到神罚锁链的存在。
之前他实验过,在天梯境一重天及其之前,对方的确是没看到的。他也曾想过日后荀天弃修为增长后,会不会看到,可是发现差点就到天梯九重的欧阳碎似乎也没有看见锁链,他稍微不再在意此事。结果,“主角”果然有着不同寻常的“主角特权”。
那个修为境界明显高于欧阳碎的冥族尚且没有看见锁链——对方的视线不曾转移到锁链之上,但是偏偏荀天弃就看见了。
梁宫略微思索片刻,不等荀天弃反应,便立即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对后者道:“其实,它们一直都在。”
荀天弃闻言,不禁皱起了眉。虽然梁宫答非所问,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却让他不得不深思。既然“一直都在”,那么为什么现在他才看到?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有什么区别?想明白第二个问题,第一个疑问也就得到了答案。没过多久,他便轻易地理清思路。
想清楚的荀天弃忍不住追问道:“梁前辈,那些锁链,对你有利还是有害?”
神罚锁链完全就是呈现着一副将梁宫困锁其中的模样,荀天弃心里早已认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仍然希望知道真实情况。而且,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些锁链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方式,既然一直都有,那么在诸天空间的时候,他为何从未得到任何反馈?
这样的情况,按好的来讲,是因为锁链已经超过诸天空间的认知,在本质上超越了前两任空间的主人——是的,即便这个猜想非常糟糕,可相比起第二个猜想,已经算“好”。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猜测,锁链与诸天一脉有着深切的联系,这种联系,以他现在的“权限”仍无法接触。
不过,转头一想,诸天空间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曾明确地“告诉”他,等到他的修为境界与“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