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不懂,罗浮可不只是清灵之体那么简单。”
“不,我知道他与数十年前那颗流星有关。”欧阳碎道。
“你所知道的,都是祂允许你知道的。”钟离雍的语气话意味深长,“正如你以为斩尽清灵之体和混沌之体就能破坏祂的计划,又怎么晓得不知正中下怀?”
欧阳碎皱了皱眉,只说了一个“你”字,又一次被钟离雍打断,后者接着道:“你以为,你们所谓的‘逆天一脉’的先辈们,他们的超脱就是真正的超脱吗?或许,他们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黑子。”
钟离雍站起神来,俯视欧阳碎:“我可以告诉你,之前在你手下走脱的那名混沌之体,正是离恨的转世身。你以为你打乱了祂的计划,又是否想过这一切不过是祂在顺水推舟?”
“我的人生如何抉择,由我自己决定,与他者无关!人生正因无常而多姿多彩,我永远不会为既成事实而后悔。”
欧阳碎也站了起来,身形高大的他比瘦弱的钟离雍高了差不多半个头,这回换做是他在俯视对方,“天地人三剑现世,取走三剑之人,估计正是你口中的离恨转世身。我只有一个疑问,你或者你们,知道守在此人身边的黑衣修士究竟是何种来历?”
听到这个问题,钟离雍的唇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与欧阳碎对视的他悠悠地回道:“正如你所言,一切的一切,总逃不过是‘天’、‘地’、‘人’。”
地上的烛火一阵摇曳,最后不甘地熄灭,血色的蜡烛已然燃烧殆尽,静室彻底陷入黑暗。
第二百零五章 局中局(七)
诸天空间。
荀天弃回到现世时,梁宫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他倒不怕自己没用神识盯着荀天弃,到时遇到什么强敌会反应不过来。随着荀天弃修为的提升,此人能够在诸天空间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对方完全可以第一时间躲进空间,就算敌人守在外边,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到梁宫“冷却”完毕。如果连梁宫都搞不定,那就干脆躺平吧!
想到这里,发现自己严重歪楼的梁宫不禁为自己还记挂着烦恼的根源而感到悲哀。作为一名一直坚信自己是直男,突然被自己养大的男孩子告白了,他现在还是懵逼的。
虽然在此之前有所怀疑,但是猜想和真的被告白了,完全是两码事,后者带来的冲击比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对于爱情这件事,沉迷于纸片人、压根没有跟真正的女孩儿谈过恋爱的大龄剩男完全是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不知该如何应对。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居然没有感到有半点恶心、厌恶等等真正男子汉被同性表白的糟糕情绪,他只感到茫然、惊讶,还有一点点说不明道不白的奇妙情绪。但如果单凭这些就说他弯了,好像也不对,毕竟他也没觉得有多么高兴甜蜜。
梁宫的眼神有点飘,在他眼中,荀天弃向来十分守礼,虽然有时候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比如给里给气那样,但他的言行举止从不逾越。像今天这样展露出清楚的感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就是喜欢他,当真是极其难得。
一直以来,梁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由,为了返回故乡。他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局外人,因为“原著”的关系,他熟知“未来”,手中掌握着许多秘闻,知晓许多修士的人生,自以为高人一等,居高临下地指点江山。
后来醒悟无论是荀天弃还是其他什么人,其实他们都是大世界中的一个个体,不是书中脸谱化的角色,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喜怒哀乐和独有的人生经历。加上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受命于他的傀儡,而是一名独-立自主的真正强者,他逐渐开始试着减少对荀天弃的干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