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能会让我们争取获得生存的一切可能。”
“我们里面只能活一个,然后这一个也会在后来因为没有食物和饮用水,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想好点。”克里斯说,“起码我们现在还有空气能呼吸。”
埃文没有说话,但克里斯打赌,他看见了埃文的白眼。
“你记得,刚刚我们听见的那句话吗?”克里斯突然问。
“世界本就是充满谎言的?”埃文重复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解开了两颗扣子,“我不太明白。”他抬头看了眼房间,“而且这里没有任何放扩音器的地方。”
“那么近的声音。”克里斯说,他指着自己的耳朵,“就像在我耳边说话。”他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和埃文叙述自己的感觉,“为什么我们不能提出一个假设呢?”他想了下说,“比如,我们现在经历了一些常理没法解释的事情。”
克里斯说着,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表,“瞧,时间又变了。”
埃文也看着手表,现在他们已经都放弃了手机。
“你想说什么?”把手腕放下后,埃文问。
“……我不知道。”克里斯皱眉,他穿着过于宽大的运动服外套,这让他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稚气,他的眼睛颜色很浅,或者说,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色素浅淡的印象。
“我只觉得,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会是在这里。”埃文现在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语气开始变得和之前一样平静,“没有更坏的打算了。”
埃文话音刚落,克里斯又好像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电流声。
然后就是和之前一样的声音,但是话语的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这个机械的女声说完,阴暗狭小的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头顶好像罩着一层黑雾的白色灯管,在安静地工作着。
很久之后,埃文才开口,“你听见了?”
“我们都听见了。”克里斯说,他看着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埃文,只要他扑上去,解决掉这个家伙,他就能离开了?
克里斯确定,他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想埃文也听到了,他敢打赌,对方心里肯定也在盘算和他同样的事情——
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
“你有什么想法吗?”埃文问。
克里斯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好笑,他们都明白,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能离开,但好像就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两个人有些尴尬起来。
“你在犹豫。”克里斯说,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已经握到了一个简易的开瓶器,他不记得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可能是昨天喝醉的时候,从酒吧里顺来的。
他看着穿着衬衫的埃文,对方的手隐藏在了他放在膝盖上的西装外套里,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但是他没有。
克里斯舔了下嘴唇,他是从街头混大的孩子,在打架上,他是好手。
他握紧了手中的开瓶器,准备冲上去,把这个东西,插进埃文的太阳穴里——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脑袋里预想了无数次后面的画面,他手心里的汗也越来越多,但是他却没有动,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一开始听到的那句提示——
世界是充满谎言的。
所以,这个是不是谎言呢?
克里斯握着开瓶器,看着不远处的埃文想。
“我在想。”埃文说话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