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真看着小狐丸,男子眼中流露出的是真实的疑惑,与自己以前遇到的对主人离去颇多怨念的刀剑不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地理解并认可审神者这种有些“临阵脱逃”的行为的,在这个小狐丸的眼里,那就是自然天性的选择吧,反倒是自己这样的成为违背天理的怪胎了。
“我想知道,那么多小狐丸,他们对同一事物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会,”男子摇摇头,“思想不会相同,但天性是刻印在血脉中的,审神者的天性就是如此啊,你这样违背常理不难受吗?靠着毅力你还能坚持多久呢?总会有受不住的那天吧?”
轻轻叹了口气,小狐丸看着悠真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与谴责,“你这样做是不负责的,看上去好像比那些一开始就放弃的审神者有担当一些,但在这个黑暗的末世里,审神者的存在对刀剑而言都有着莫大的吸引,他们会把你当做最后的希望与救赎,可你呢?最终你的结果和其他审神者不会有什么差别,倒不如像那些一开始就选择离开的审神者,作为虚假的希望有时候比绝望来得更可怕啊……”
少年有些吃惊的看着小狐丸,“原来……你也把我看作希望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恨不得吃了我呢……”
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谁把你当做希望了!
小狐丸皱紧了眉头,这个家伙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软弱啊,可是审神者的路不是只靠心性就能走下去的,实力才是关键!如此淡定的你,是在攻心还是真的有所倚仗呢?让我来试试看吧……
“呵呵,真是伶牙俐齿地小兔子,来与我共舞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痛哦~”
说着,男子朝少年欺身压了上去,野狐的利爪轻松地割断了审神者的腰带……
薙刀的银光闪现于小狐丸的颈间,“小狐丸,别太过分了。”岩融低沉地声音从野狐的身后响起,两个付丧神都没有注意到审神者指间闪烁着的灵光。
“他又不是你的主人,岩融你要为了他与狐起舞吗?”
“……你若执意如此,我会奉陪到底。”
等会儿,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这戏路……太好了,这样你都不出手吗?可别令我失望,这场游戏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审神者有些吃力地撑起身来,随意拢了拢衣服,看着斗在一起的薙刀与太刀,满脸的焦急。
“出什么事了?您需要帮助吗?”
温和有礼的声音突然响起,歌仙兼定清风明月般的优雅身影出现在悠真的眼前。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容,注视着悠真。
“歌仙兼定先生!”少年惊喜地看着他,“您怎么会在这里?能请您帮我把他们分开吗?我与小狐丸殿下可能有些误会……”
歌仙歪歪头,身形闪烁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声音也飘忽不定起来,“为什么?你们……是想离开这里吗?这里不好吗?没有战斗流血牺牲,没有溯行军、检非违使、妖魔鬼怪,永远安宁平静……在这样美丽的环境中静静离世,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吗?”
换人了!从歌仙说出的第二句话开始,悠真就敏锐地注意眼前的付丧神变得不一样了。曾经的歌仙兼定就是太好了,才让悠真觉得值得怀疑,倒不是真的讨厌歌仙这个人,甚至他一度把对方想象成了不弱于自己的影帝级对手。而这次歌仙兼定的违和感太严重了,简直就是在自暴自弃的告诉悠真,老子不演了!我就是幕后黑手,来杀我吧!这么简单粗暴的做法太不风雅了……那么,现在和我对话的这个披着歌仙外衣的人……会是谁呢?
这里究竟是鬼丸的另一部分,还是别的不知名的黑暗副本?又或者是……神所设置的夺命陷阱呢?
歌仙抽出了本体刀,一步步走向少年,脸上的笑容扭曲至极,“来,在这个永远和平永远美丽的地方,风雅地凋零吧!”
“我不喜欢杀生……歌仙殿下,还请珍惜生命。”
平日里不是在喝茶就是在泡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模样的莺丸,此时的目光却很是锐利,紧紧盯着神色不明的歌仙兼定,但手中的太刀却并未出鞘。
“啧啧,这下该是真打了吧?”
“想找点乐子可真难啊……狩猎的时间到了!”
小狐丸与岩融同时收招,从不同方位朝歌仙围拢过去。
“你们也是这位大人的刀剑了吗?明明都已经被抛弃了,为什么还要认主呢?审神者……真的就那么好吗?为了这种卑劣的生物而奉献生命值得吗?”歌仙忽然像变了一张面孔似得,句句说得悲天悯人,听得悠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抱歉,他们还不是我的刀剑,”少年弱弱地举起了手,“我还没有那么随便,阿猫阿狗什么的跑过来舔两下蹭一蹭我就要收留他,我可是……很挑食的!”
莺丸暼了一眼小狐丸,不满地摇摇头,谁让你乱加戏,被兔子咬了吧?疼不?
野狐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看向少年的目光却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赞赏之意。
“有人曾经告诉我,”悠真仰视着面前的歌仙兼定,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活着与活着也是不一样的……”转头看向一旁的莺丸,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怀念。
“正如你所说,也许这里确实不受战斗与灾难的侵袭,但就这么被禁锢在这一方天地里,等待有限的灵力耗尽,无为而死,那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