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不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你怕,你就别管。爸爸的事,我来管。我们自
己的父亲為什麼不能谈?如果作儿子的不能谈,不敢谈,没有权力谈,谁还会為我们的父亲说
话呢?」浩伟愈说愈激动的大声吼著说。
「你....你....你....你欠揍。」大哥说完话,举起右手作欲打浩伟的动作。我听到大吵的声
音,顾不得手上的调色盘,一丢,起身就往大厅跑去。
「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姐的存在吗?」大姐说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久
久不能自己,我急忙拉著二哥,往书房走去。大姐与大哥,一蹲一站,一个嚎啕大哭,一个泪
流满面,顿时,气压低到冰点。
「顾虑难道就是害怕吗?我在部队曾经所遭受的耻辱,所受的不平等待遇,然道,不就是政治
犯家属的下场吗?我爱他们,所以怕他们将来受苦,我是在保护他们啊!爸爸啊!你為什麼留
下这个重担让我和姐姐承担啊!啊.....」大哥仰天大吼后,昏倒在地上。
「浩平....浩平....你....浩伟,浩翔,你们快出来啊!」大姐惊慌的大声吼著。
〈五〉
此时,正坐在书房椅子上交谈的浩伟与浩翔,突然..听到大哥的惊吼声,大姐的惊喊声,直觉
事态严重,几乎同时起身,衝出房门。
「浩伟、浩翔,快,帮我把你哥抬到沙发上....」大姐虽然眼眶微湿,却也态度从容的指挥若
定。
「姐,怎麼会这样?....」浩伟、浩翔边抬著大哥的身躯,边问著。只见到大哥近至虚脱的身
体,脸色苍白盗汗,双唇几无血色。
「大姐,要不要叫救护车?好像很严重呢!....」浩翔惊恐的问说。
「先别惊慌!浩翔,你去拿热水与毛巾过来,浩伟,你用力按摩你哥的双脚指头,对!就按脚
指甲的两旁。用力一点,没关系。」大姐边说自己边用右手姆指,紧压著大哥鼻梁下、人中的位置,用力的揉压,浩翔则拧著热毛
巾,放在大哥的前额上,两眼紧张的望著大哥的脸庞看。
「噢!好痛....」大哥终於有反应的出声。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见大姐口中不断的唸著。
「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哥生气的....」浩伟自责的说著。
「大姐,我看还是送大哥去医院吧!会不会有危险?大哥的气色....」浩翔忧心的说著。
「不用了,不碍事,让我休息躺一下就好....姐,很抱歉!让您担心了,我....」大哥浩平气
喘吁吁的说著。
「先别说话,看你,呼吸那麼快,来,先作深呼吸,对,慢慢的吸气、吐气....」
大姐犹如中医般的指导著大哥调息,只见大哥闭上双眼,气息在一吸一吐之间,气色慢慢的红
润起来。当我们扶著大哥,到房间的床铺上休息,只见大哥沉默不语,满腹的心事,显现在那
提早老化的脸庞上。
「浩伟,浩翔,让你们大哥好好休息,你们跟我来....」大姐心事重重的说著,然后转身往大
厅的方向走去。我们紧随著大姐的身后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屋外仍旧雷雨交加,偶而的闪电雷光,照亮屋内陈旧的摆设,大姐走到客厅,打开电灯,沉思
了许久,终於转身开口说:「也许,这件事情,不该再隐瞒你们了,早在爸爸七年前被抓的时
候,就该让你们知道?....可是....」大姐忽然停顿不语,若有所思....
「大姐,我与浩翔,一个读大四,一个读大一,我们都是成年人,到底有什麼事情,请您尽量
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来承担吧!」浩伟诚恳的说著。
「浩伟,你还记得“妈妈”吗?一位非常贤淑婉约,才识兼备的女人。如果,她,不那麼早离
开人世间,那该有多好!可惜,很遗憾....」大姐感叹的说著。
「姐,妈妈过世的时候,我才四岁,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很遗憾....」浩伟难过的说著。
「大姐,都是我,如果不是?了生我下来,妈妈也不会....」浩翔自责的说著。
顿时,姐弟三人,均陷入沉思,客厅一片沉寂....骤然一声雷响,撼动了他们姐弟三人的心房。
「我寧愿“她”真的是我....“亲生的娘亲”可惜,“她”不是....。」大姐两腮不自禁的流
下两道泪痕。
「大姐,﹝姐﹞!」浩翔与浩伟同时惊讶的喊出。浩伟急著接著问:「她....她是谁?你到底
在说什麼?什麼亲生的娘亲?你可说个明白啊!大姐....。」
「浩伟,浩翔,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与浩平,浩伟都不是爸妈亲生的,我们来自不同的家
庭,却先后在“孤儿院”被爸妈认养....」
顿时....一道闪电轰隆声,打断了大姐的谈话!惊恐慌乱的眼神,同时在浩翔与浩伟的脸庞上
骤现....那一年民国四十六年,初秋,中部某家孤儿院。
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出现在这家孤儿院,男的叫姜逸凡,高大英挺,女的叫程思柔,端庄贤
淑,他们曾经分别就读於,北大中国文学系与美术系。三十八年,时局纷乱,他们随著国民党
政府撤退到台湾,其后参加公职考试,任职於台中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