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著你这正主儿回来呢。”
“真的?”云天一把夺过那薄册子,赵海倾无奈摇头──这爱财的性子还是没变!
随便翻了翻,云天愕然道:“我怎麽有这麽多钱?”
赵海倾尴尬地别过头,一副不愿提起的样子,云天一本正经道:“你不老实说,导致我什麽都想不起来,那後果就严重嘹。”
“……好吧,我说,”赵海倾先讨好地握住他的手,这才道,“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关系并不……融洽,我跟你提过罢?”
“嗯,你说过的,那时我们经常拌嘴。”云天怀疑地瞥他一眼,“不过看你这黏糊糊的样子,我倒是想不来你会跟我怄气。”
“凡事都有过程不是?我看不惯你,就不愿给你银两,你是个硬骨头,干脆自己想法子弄钱……等到後来我离不开你了,你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
云天不好意思地笑道:“咳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麽,我又没干啥偷鸡摸狗的事儿,弄点钱也不犯法吧?”
“不,其实你在担心。”赵海倾直视他道,“你担心你离开我後会过的不舒坦,所以早早地开始做准备。这些我都知道。”
云天一瞬间无话可说,愣愣地看著赵海倾,不知作何反应。
“你明白我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而你身为男妃,迟早会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你并不愿让自己变得那麽被动,因此你一开始就做好了离开我的打算。”
云天没料到当年的自己竟抱著这种心思,可仔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赵海倾对他一番真心不假,可他毕竟是龙腾的国君。一个好君王,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当初是我太懦弱了。云天,你是我的发妻,带给我许多快乐、陪我度过了最危险的日子,现在我们还有了火儿,我们的亲骨肉。”赵海倾执起他的双手,一字一顿,“你应该,也有资格,堂堂正正的和我站在最高处!”
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深刻而坚定地敲进云天心底。
“那时候我没有能力,现在我可以做到了。云天,你信我麽?!”
深沈的眼眸燃烧著炙热的情感,如同燎原的烈火,将云天所有的不安席卷而空。
在回来之前,云天曾想过自己该怎麽面对一切。
可如今,他觉得他没什麽好怕的了,因为赵海倾陪著他。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连理,谁也离不开谁。
他抬眸,灿然一笑。
“──我当然信你!”
冬雪覆盖著院里的青石板路,几株腊梅开得正豔。一阵清冷香气扑鼻而来,晨起的昏沈都一扫而空。
云天裹著狐裘站在窗前,手捧一杯热茶,心情愉悦地欣赏著院落美景,只觉得脑中仿佛瞬间被涤荡清明。
宁王府比起京中其他大户府邸丝毫算不得奢华,却别有一番韵致。
云天忍不住想象著他从前在这里生活的光景,想象著赵海倾是怎样对他冷眼相向,後来又是怎样与他相知相爱。
正在脑中上演一幕轰轰烈烈的恩仇大戏时,身後忽然覆上一个温度,接著低沈的男声道:“怎起的这麽早?再睡一会罢,当心著凉。”
“哦,昨晚做了个怪梦,我起来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
赵海倾向前靠近了些,好奇道:“什麽怪梦?”
“嗯,你的手不要往下滑……我梦到我前世的样子了,是个怪人,头发很短,高高的,还……还喜欢男人,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跟一男的,似乎是准备那啥……结果来了一对老人家,骂我是孽子……”
赵海倾挑挑眉:“然後呢?”
“然後我好像被一个怪兽撞到了,升天啦。”
“……”赵海倾忍俊不禁,“是个怪梦!”
“虽然怪是怪吧,不过感觉……”云天斟酌了一下用词,“就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似地,我还记得被那对老人家教训时的难受劲儿。”
“别多想,既是个梦,做过就罢了。再去床上躺一阵吧?我叫人准备早膳。”
云天回味了一番,便将那梦境搁下了。昨夜好一通颠鸾倒凤,直到用罢早膳,云天依旧觉得腰酸腿软,赵海倾见状顺势拉著他又去床上躺了半宿,二人相拥而眠,直睡到午後出晴。
这一觉醒来,云天才後知後觉道:“你不用上早朝麽?”
赵海倾莞尔:“今日年三十,罢朝。”
云天愣了一瞬,道:“年三十?今天?”
“嗯,”赵海倾吻了吻他头顶的发旋,“快穿衣服,还能赶得上今年最後一场集市。”
二人起床洗漱,换上最普通的布衣。赵海倾人高马大,即便一身朴素衣衫也显得器宇轩昂,云天虽有一只脚不方便,却也是个少见的美郎君。
彼此相视一笑,云天道:“都说当皇帝好,我看你倒是蛮享受做平民的滋味。”
“跟你在一起,做对平民夫妻也很快活。”──若是无你,得到天下也没有意义。
云天曾想象过赵海倾会给他一个怎样的年三十,却没想到他居然亲自买了酒菜鱼肉,又带著自己返回宁王府。
他知道赵海倾是有计划的,因此在劫火兴高采烈地从府里冲出来时,云天也并没觉得很意外。
不过当灵坤、闫四、白风、林郸、段鸿方……甚至凌襄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时,云天就不得不承认被“意外”到了。
“你们怎麽也来了?”他看著段鸿方笑眯眯的脸愕然道。
“怎麽,不欢迎我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