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中阳千乘死了
果不其然,慕海华烨这一嗓子吼出来,中阳波若孙儿没了,自然是出来讨个公道了。
登初启钥心说不妙,这火点早了!慕海华烨胆小怕事,果然靠不住!
只见中阳波若旋身从那十六抬大红花轿亮了像,后面拖地的拖尾被她这一转正巧滑出轿子板。从上到下一身红衣金丝绣凤,头上的琳琅茱萸亦是夺人眼目。
乍一瞧,还当是这千军万马是来送亲的队伍呢!
中定候亮了像,出奇的不温不火确认了一声,“我孙儿竟然死了。”眼盯上幽,眉宇间透着说不出的意味。只是配上她这一身红妆嫁衣,怎么都觉得她是在质问“你这负心汉”!
还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中定候中阳波若是个女人。说起她来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游走各大世家立于不倒之地千载!唯感情路最丰满!
天下间所有关于爱情的诗词雅赋来形容中阳波若夫妻都不为过,据说他们那个时代这对夫妻的感情能把他们溺死!好像谁还没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往。谁还没个至死不渝,溺天溺地……呃~有是有,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没那么放肆过,所以可能老天看不下去把中阳波若的夫君给收了。
怎么没得不知道,知情人士知晓她丈夫被一狐媚子勾搭跑了。与此同时白苍梧的夫君也消失了。
他们的过往十分耐人寻味,只是大家不提,也逐渐淡化。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家丑,自那之后中阳波若乘袭了哥哥的候位,成为了中定候。
“是你杀的。”中阳波若口气平淡,让人琢磨不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怀疑这中阳千乘是她孙儿么?似乎并不在意。总体来说,瞧着那边送亲的帘子,出镜的娘子,不温不火的口气,这就不是讨债的。
连登初启钥都莫名其妙。
中阳波若是个极易着火的女人,此刻她的反应实在出人意料!
他之所以将中阳千乘的死隐瞒便是为了点火,可如今看来火星子是没点起来?
“是。”事到如今不得已,登初启钥补充道,“被这柳妖所杀,惨死在了生绝海。”
中阳波若眸子一转,命令:“那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
“……”
“对!杀了他!”慕海华烨率先起嚣,不过也只是动了个嘴。
还有二老未到,登初启钥还不想现在开战,当即叩罪拖延说:“小人无能,我们调查扈鲅魔兽之时,千乘兄查出了线索便与华烨追查进了生绝海。发现这柳妖竟然破坏了封印,修炼魔道,残害了千乘!若非千乘兄舍命相护,华烨亦是危矣!”
“哼。”中阳波若紧随其后的哼了一声,压根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反倒是慕海华烨跟的紧,配合着哀嚎起来,提袖掩泪,“千乘兄!千乘兄呐!千乘兄若非护我,他不至于惨死生绝海!惨死这恶人之手!”
登初启钥心里盘算着时间,而后悲叹一声补充:“此妖暴戾恣睢,千乘兄也是为了揭露他的暴力行径,谁知竟落得这般下场!”
“血口喷人!!!”东方玉照一声龙吼,是牟足了吃奶的妖力将声音震荡而去。他乘着上恭熙攘赶上来大声质问,“什么暴戾!什么舍命相护!慕海华烨,登初启钥!你们贪生怕死,不顾中阳千乘的死活逃了回来,如今借他的死生事,就不怕他死不瞑目,来找你们吗!”
上恭熙攘嘲笑说:“慕海华烨,当时你溜的时候怎么不念及几声千乘兄~千乘兄了呢?”
“你!”
“那是因为千乘兄大义使然,为了昭明你们的罪孽,才会护着华烨先走。”登初启钥抢过话,慕海华烨再次附和,“对!正是如此!”
“诶本末倒置了吧!”上恭熙攘又揭道。紧接着东方玉照解释,“天水爷爷!他们是为了杀我才……呃!”
“玉照!”
这时东方玉照伤口再次毒发,眉心生出一朵奇异血符,从眉心开始蔓延至左面脸颊。
天水无垠担心不已,还想上前看他。可是登初启钥忽然动手,意欲发号施令,他只得停下。
他若是动了,登初启钥必然逆转他的心意,下令出兵。围杀上幽。
“妖孽!”登初启钥收手,没能创造机会。不过,于他来说这花开得也是及时,登时定罪于上幽,“此乃鬼爪花的诅咒,定是你这魔物所下!也唯有你才有机会对玉照下此毒手。可怜他还受你蒙蔽,招致灾祸。如今人赃俱获!上幽,你还不乖乖伏诛!”
“你住口!!”东方玉照怒然咆哮,右手指甲已经陷入锥心般痛苦的左臂,已然见血。他咬紧牙关做解释,“我是被人暗算!并非上幽!”
“事到如今,你仍然执迷不悟!”
“登初启钥!若我记得不错,你的母亲就是巫!”
“……我的母亲乃是凡人,早已离世。”登初启钥面上一怔,心里徘徊着莫非母亲被认出?他故作哀容,眼角泣泪,有模有样。再一琢磨东方玉照不该认识他的母亲。登初启钥振臂一指,反倒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你说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想说这鬼爪花是我母亲所下!你!你为了帮他开脱,何故为难一位已逝的老人?东方玉照,我们并无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