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还是冰冷冷的声音,入了他的耳,却好听的紧。
“九公子,惠净怕是得了失心疯。”无名回道,语气有着淡淡的敬意和九公子无法听明的爱恋。
“贫僧惠净,阿弥陀佛。”他静静的望着九公子,即使那模样早已入骨,他却总是看不够,不知是那红太妖艳还是那白太熟悉。
从今往后,他唤做惠净,带发修行,并非想要还俗,只是无法剃度,那发如同他骨上的人,消不得抹不掉。
他觉着自己该是和无名一般,爱着九公子却又不敢被发现,一样懦弱的人,不同的是:无名是人,可窥得天机,才选择放弃;而他是妖,瞧不清自己的过往与未来,不敢靠近……
“公子,你不觉得寺里人越来越多?”
“是啊……”
“我该多收点银两了,寺内就快没米开锅了,无名每日化缘也很辛苦啊!”
“惠净,你只有晚上出来,添香油的施主早走了。”
“公子,谁说要香油钱了,贫僧可以打劫嘛。”他灿烂一笑,井中日子恍如云烟,若能如此靠近那人,他愿放下那被忆起的仇怨……
他说:“贫僧惠净,现在打劫,交出银两……”随后望着九公子,嘴角始终挂着笑容。
“贫僧惠净,阿弥陀佛。”
完
法海——贱人(番外)
“贱人!贱人!你是个贱人!!!!!!!!!!!!”
“我喜欢你呢……”
法海现在偶尔还会想起第一次见到许仙的情形,那是烟花三月的杭州,在西湖断桥边,他遇见了一个笑起来嘴角有点挑挑的男子。或许那时候还称不上男子吧,他望着那个瘦小的少年莫明其妙的撞上了桥柱,昏头昏脑的绊倒了两个路人,撞翻了三架扁担,一个轿子,惊了一匹马,两个迎亲队,搅得一塌糊涂后,然后落进了法海怀里。
他笑着说:“长老,我叫许仙,你的手很冷。我喜欢你呢”
许仙的身体很温暖,有点像小动物。法海想也许师兄无名抱着那只眼睛不太安分的小狐狸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吧。也许是寂寞太久太久,碰到温暖的事务就立刻像蛇一样缠将上去紧紧不放,每日里就想着为他做什么,他要什么,今天他说什么……
渐渐的周围有了许多流言,金山寺的和尚喜欢上山下少年……男子和男子在一起勾搭……妖孽,明教败类……他不是听不见,但是他当作听不见。然后突然有一天,兴冲冲的拿了新雕好的人像给许仙去瞧,却被他的家人栏在门外,说:“我们家弟弟不想见你,请长老自重”。
刚开始自然是彷徨苦闷,将自己困在禅房,死命撕扯着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嘴里恨恨的念着:“贱人!贱人!你是个贱人!!!!”
三日后,一切从零开始,他不记得那个叫许仙的少年。
白娘子遇见许仙也是在烟花三月的杭州,西湖断桥边,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到底许仙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喜欢他那嘴角挑挑的笑,喜欢他温暖柔软的身体,喜欢他说的那句:“小姐,我叫许仙,你的手很冷。”
许仙不喜欢房事,每次都是白娘子说要了他才做。他做得及其温柔,温柔得近乎迟钝,以至每次到了最后都被白娘子压在下面抵死缠绵。连小青都在笑:“和我们小姐一起,反倒是姑爷比较像女人。”
许仙喜欢被人拥抱,却不喜欢抱人。
有时候白娘子也问:“相公,你不喜欢我吗?”
许仙哑然:“娘子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
小青却站在暗地里,指甲扣进了手心,轻轻说:“姐姐,他是个贱人。”小青看见了许仙转背后寂寥的神情,“姐姐,这个人不值得托付。”白娘子不是听不见,但她装作听不见。
法海第二次见到许仙是在金山寺,许仙是跟着一个商人上山来的,他已不是少年,但是挑挑的笑还是依旧。法海说:“施主请留步,您身上有妖气。”
许仙当时并不相信,吼着:“我娘子不是妖。”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一件件把事情真相摆在那人面前,看到他瑟瑟发抖,看到他面色惨白,法海想:“他也就如此。”
许仙是被人拖下山的,白娘子很聪明,叫许仙回家的是店里的凡人伙计而不是后院的符鬼。他出山门的时候抱住法海的腿问:“长老,我该如何是好。”
法海笑着塞给那个男子一堆符纸,看上去慈眉善目,心里却在说:“贱人!”
其实白娘子和法海认识,在钱塘这一亩二分地上,他们彼此都要给对方些许脸面。于是许仙前脚刚走,白娘子就进了金山寺。
“喝茶。”
“好。”
“……”
“……”
“……”
“长老给奴家夫君什么东西了?”白娘子到也不客气。
“一些对女施主没用的东西。”
“那他知道我是蛇了?”
“我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
“也是。”白娘子起身,“那个人知道了也好。”笑着给法海做了个万福,“有劳长老了。”
法海却看见那妖艳女子中的泪光,原来她也是知道的。
几日后,一个大夫许仙逃进了金山寺。之后便是水淹金山,生灵涂炭。白娘子在金山寺外和法海斗法,许仙呢?
许仙躲在法海的禅床上,那日他进了金山寺,就被法海直接拖进了禅房。
封住房门,法海转身,映入眼睛的是那嘴角挑挑的笑容。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