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察木清音所言,凌烨再度来到药毒居时,这里的布置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往前走了不过几步,凌烨蹙起了眉头,再是一个闪身退开了去。
瘴气,居然有这样的玩意。呵,看来那女人还真是舍得下心呢!一只手收紧成拳,凌烨冷笑一声离去了。
凌烨走后,察木清音从一株苍天大树后现出身来。一只黑不溜秋的肥貂儿吱吱地在她的肩头说着些什么,清音拍了拍小家伙的脑门,返身走人了。
凝儿这日醒来时精神已好了许多,清音给她端了碗汤水,她也便咕咚咕咚全给喝了下去。
“清音……”看向察木清音的眼神里头难掩忧虑,凝儿在心内默念着耶律飞鹰的安危。
想起昨日里收到的信,察木清音敛眉将眼里那一抹担忧给掩下了,“凝儿,别想太多,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是这么说着,察木清音心内却远不能如她口头说得这般放心。抚着凝儿长而柔软的头发,清音低声询问道:“凝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微微摇头,凝儿道了声:“没有。”
“那好,你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可好?”唇角挂着抹浅浅温婉的笑,察木清音没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操持家事的婆子了。
凝儿还是摇头,顿了顿,她道:“清音,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吧。两位老前辈今日里也该回来了,我们多做些好吃的招待他们。”
言冰冰上街去打探近来的形势了,路过北宁王府时,她脚步微滞,再是绕进了另一条小道。
北宁王府和以往并无多大的不同,若真要说有,也不过是这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冷声一笑,言冰冰只在心内道:那个皇帝小儿真是放心不下师兄,好大的阵仗,好庞大的规模,呵!
找到小莲和青青时,她们正在一个柴房里当值。凝儿封了两人的哑穴,再是道:“你们别怕,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们,你们只要老实回答就好,我不会伤害你们。”
小莲与青青对视一眼,末了均是选择了妥协地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这王府如今是谁在主事?”解了两人的穴位,言冰冰一只剑亮在一边,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青青哆哆嗦嗦的不成气候,倒是小莲冷静了些,“王府早已不是当初的王府,现在这里管事的是皇上从宫里派来的一个公公。那公公本事大着呢,底下这些人稍有不顺着他的意的,全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前儿个还杖毙了两个侍卫呢。”
听起来小莲心底的怨愤颇深。好好一个王府,被皇上折腾成了这么副狼藉模样,若非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她定是不能就这么善了了的!
“师……好笑,北宁王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太监颐指气使了?你们王爷就没有阻止过那人?”言冰冰谈到此处时心内其实多少也有了底,以师兄的眼力,他必是早已看穿了皇帝的想法了吧。哼,鸠占鹊巢假公济私,那皇帝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门牙。只可叹那皇帝原本和师兄关系极好,如今却落了这么个互相猜疑的下场。
“王爷在王府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如今王爷出征了,王妃也不在,这北宁王府早已名存实亡。”小莲说到此处时眼里有泪在打转。毕竟是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要说对这王府全无感情,那如何可能?可惜了……
好好的一个王府,一个家,早也不复从前了!
言冰冰又问了一些别的事情,最后叮嘱了她们两人一声不要将此事外宣,她便也赶紧离开了。
察木清音见到皇帝时皇帝正在御书房里批奏折,管差事的公公让她不要傻愣着,赶紧给皇帝上茶去,她这才嗯嗯啊啊了一下,赶紧将茶水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等等,你是新来的?”原先想着这皇帝怕是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察木清音赶紧跪倒,嘶声请罪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卑职不是故意惊扰皇上的,请皇上恕罪。”
耶律煌眉角一皱,只觉得这太监奇怪得很。略沉吟了一声,他道:“朕说过要治你的罪吗?谁派你来的,看到朕有那么害怕?”
心思婉转间,察木清音已是有了说辞,“禀……禀报皇上,是……是安公公让奴才来的,奴才是内务房新来的公公,不懂规……规矩,还望皇上饶命……”
一派惊颤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耶律煌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只道安管事越来越不会做事了,怎么就给找了个这么愚笨的来。
“罢了,你下去吧。让安公公给你安排个别的差使,换个人来这伺候吧。”先前在这里服侍的太监因着手脚不麻利被他给发配到别的地儿去了,可堂堂一个内务房,总不至于连个有眼色点的太监都拿不出来吧?
耶律煌的反应算是在察木清音的意料之中,只一想到自己接下去的打算,她又是赶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皇上,不不不,奴才不要去别的地儿。皇上,求您了,奴才一定好好干,你就让奴才留在这儿吧。”
眼见着小奴才一派委屈模样,耶律煌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算了,且留你几天。若是你表现不好,那么便不怪朕让你卷铺盖走人了!”难得有个这般有意思的人在,耶律煌私下里觉得他可以有些乐子寻了。
千恩万谢过后,察木清音主动提出了要为耶律煌按摩。
耶律煌定定地望了她几眼,直至她的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