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就乘机返回了香港,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南锡,准备在南锡投建红旗小学,嘴上说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尽可能的让内地的贫困孩子上得起小学,可真正驱使她选择南锡的原因是张扬,她对张扬的感情绝非师徒那么简单,在她心中张扬已经是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年终的这几天,往往是最繁忙的时候,可张扬却很清闲,新体育中心的事情已经理顺,老体育场地块也如期拍卖,环城万人长跑的事情也交给了李红阳去做。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想去岚山和秦清相会,可秦清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陪他,这厮百无聊赖的时候开始盘算起有些应该做而一直没有去做的事情。
他去医院探望了前常务副市长陈浩,他探望了因为行贿罪仍在羁押中的臧金堂,这些人都很感动,虽然他们过去对张扬一直都没多少好感。甚至一度仇视过他,可现在他们都是在落难的时候,什么世态炎凉他们都品尝到了,这种时候在官场上春风得意的张扬能来看他们,已经让他们很感动,陈浩握着张扬的手久久不放,心说只要以后我还能重返工作岗位,一定会善待你。
陈浩的表达方式很含蓄,臧金堂显然没有陈浩的心理素质了,他也握着张扬的手,眼圈都红了,他很委屈,当初给惠敬民送钱的时候,他抽出了一张,送了九千九,不是一万,可检察机关仍然揪着他不放,他认为自己还不够行贿罪的标准,可检察院得到惠敬民的口供是一万,臧金堂现在已经成了祥林嫂,反反复复的重复那句话:“我只送了九千九,我以我的党性原则起誓,我真的只送了九千九。”
张扬心说检察院都找到你头上了,你还有屁的党性原则,不过嘴上不能这么打击他,安慰他要相信党,相信政府,一定会给他一个公平的处理。
张扬当然也不会忘记范思琪,范思琪比起臧金堂明显要坚强了许多,她把律师罗恩给炒掉了,在公安机关对她的审查过程中表现的很不配合。
范思琪的头发长了许多,看起来比过去多出了点女人味,因为缺少阳光的缘故,皮肤显得很苍白,这让张扬有些担心她的健康状况,张扬道:“最近怎么样?”
范思琪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墙壁道:“被困在这里,还能怎么样?”
张扬道:“为什么要把律师给炒了?”
范思琪道:“身为律师,应当为他的委托人服务,而罗恩服务的不是我,是公司。”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的死活没人在乎,现在新加坡的大小报纸都刊载了我和林佩佩的那些照片,我让整个家族蒙羞,他们恨不能我死。”
张扬叹了口气道:“想开一些,这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淡忘的。”
范思琪微笑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就算我可以忘记,我的家族不会忘记,他们会永远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张扬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证明你自己,证明你无罪。”
范思琪摇了摇头道:“我现在的心境平和了许多,开始的时候,我总觉着上天对我不公,我明明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栽在我的身上,可后来我又想,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是我当初弃艾西瓦娅于不顾的报应,这里本来就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所以我拒绝保释。”
张扬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既然不是你做的,又会是谁?到底是谁在布局?什么人这样针对你?”
范思琪道:“我不在乎……”
张扬道:“我相信你没有做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一事件真正的目标是你!你到底有什么仇人?”
范思琪道:“我不在乎……”可是她的目光中却分明透露出不甘的成分。
张扬道:“绑架龚雅馨的周炳贵在泰国被杀了,从他的行李中搜到了一些和你的合影,你们过去见过面,而且被人拍下了这些照片。”
范思琪道:“这是一个局,精心设计的局,我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掉进来了,无法脱身。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考虑破局,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张扬道:“你怀疑这件事和艾西瓦娅有关?”
范思琪道:“我不知道,这世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我最恨的人是许嘉勇,他已经死了,也许是他的家人做的,也许是我家族中的人做的,谁知道呢?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执掌星月的管理大权,很多人看着眼红,想把我除之而后快。”
张扬感觉范思琪变得消极,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低声道:“范小姐,我希望你应该鼓起勇气,就算你过去做错过,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可以告诉我艾西瓦娅的联系方式吗?或许我能够帮忙把她治好。”
范思琪抬起头,双眸充满质疑的看着张扬。
张扬解释道:“我认识一位老中医,他对这类病很擅长,如果能够治好艾西瓦娅,你对她的亏欠不就解开了。”
范思琪咬了咬嘴唇道:“如果可以治好她,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换!”
张扬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你不应该这样消极的应对,你既然无罪,就要证明自己,就要找出那个幕后的真凶,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对付你,要把他绳之于法,要让他昭然天下!”
范思琪道:“我需要一个律师。”她望着张扬道:“你能帮我把高律师请回来吗?”
张扬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