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是在宁郡王和永和公主的相送下,又从郡王府悄悄地离去,整个过程,知晓的人就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说是相送,不如说是监视来的恰当,茶舍一番谈话的结果便是花九满意了,永和公主惋惜了,宁郡王却是忍着怒气佯装笑脸。
“阿九想问一句,郡王爷出的什么价码让公主那般心动,一个转身就将阿九卖的渣都不剩?”一辆普通的马车里,花九半靠在壁上,斜看着对面的两人。
永和公主眉目天生含笑,她一弯嘴角,那笑意便越发深邃了,“瞧阿九说的什么话,你、我、郡王爷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便大可不必再担心什么。”
“别,公主可千万别这么说,阿九商贾出身,一身铜臭,充其量也只是与您们做了笔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易而已,公主您和郡王爷的船,阿九不敢上啊。”花九笑意莫名的立马就撇清立场,想将她绑在天家那几个皇子争夺的戏码里,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即便到现在花九还是这番说辞,倒让揽着永和公主的宁郡王又生怒意,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花氏阿九,你不想拿出配方,本郡王答应,但是你也别得寸进尺。”
花九杏仁眼眸眯了眯,微翘的唇尖抿起,要是熟知她小习惯的人,便是知道她心底已经很恼了。
偏生的宁郡王还火上浇油,“信不信本郡王去二皇子面前一说,立马你父亲就会上赶子的将你送入皇子府,折了你的翅膀,本王看你能往哪飞。”
白玉小脸立马阴沉如水,花九淡色的瞳孔一缩,便有尖利如麦芒的光点一闪而过,她没有错过刚才宁郡王说这话时,永和公主眉宇之间有一丝的不赞同。
她相信永和公主和她有一点的相似之处,那便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能让公主毫不犹豫将她出卖的条件,那恐怕也是郡王府身后的二皇子允诺了什么才是。
现在,她才发现宁郡王便是个蠢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根本就不了解永和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父亲?郡王爷你真看得起阿九,”花九绕着胸口的那一撮青丝,唇边是不加掩饰的不屑笑意,“我说过,不是我愿意,谁也别想知道玉氏配方,即便你或二皇子将花府上上下下满门斩首,那也是不关我阿九半点干系。”
听闻这话,永和公主和宁郡王皆是一惊,实在是为花九那胆大至极的狂妄言语给震住了,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谁都知道,家族与自身息息相关,没有谁能离了家族还可以活的自在。
然,现在花九说花府死活和她没半点关系,那冷漠无情的模样却根本不是装就能装的出来的,但公主和宁郡王皆从那双淡色的眼瞳中看出真正的漠不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仇恨。
花九对花府存着怨毒如深渊的仇恨!这一认知立马在两人心底掀起汹涌的波澜。
“所以,阿九只是同意日后调制出的香品让利三成,至于这三成你们要怎么分配,那不关我的事,在二皇子需要的时候,能为他调制特殊香品三份,仅此而已的条件,现在郡王爷想反悔还来得及,大不了,咱们再回去,吉时拜堂入洞房而已。”后,花九看着宁郡王那俊美如玉的脸就笑的春光明媚。
宁郡王压抑着心底的愤怒,要是按他的意思,一个深闺女子而已,再如何嘴硬又怎挨得过各种折磨和刑具,到时候便不怕她不开口,说出玉氏配方。
谁想二皇子知道此事后,竟要他拉拢花九,最好能为己用。他想不通纵使花九有调香天赋,也不过一女子而已,有何好在意的。
在这点上,永和公主要看的比宁郡王远多了,她亲眼见过玉氏花香的效果,简直可算是杀人不见血,也深知花九眦睚必报倔强到死的性子。
她看了看身边俊美的宁郡王,一向带笑的眼眸里竟少有一丝厌恶,如若不是二皇子允她日后坐上那位子,第一件事便是容她自由,她又哪会轻易的便倒向二皇子的立场。
如今,永和公主看着对面神情安宁的花九,心底却是第一次觉得惋惜,只是现在玉氏配方的事二皇子已经知晓,她却是不能独占了。
“爷,到了。”马车外,有小厮轻声喊道,却是赶上了永和公主的送嫁队伍。
三人在偏僻之地下了马车,然后公主出嫁队伍中便有婢女招呼休息,随后走出两婢子,撩起轿帘,从里面将身穿喜袍盖盖头的新嫁娘扶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数名婢女拿着大匹白布,走到几仗处的树林中,将白布展开圈出个半封闭的空地来。
新嫁娘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如白布中,瞬间便不见人影。
“公主,郡王爷,阿九愿二位举案齐眉,一世白头。”花九转身,朝永和公主和宁郡王敛衽行礼。
到这,她却是要代替永和公主坐上花轿,远嫁昭洲息家。
花九从另一方面,堪堪走如被围着的白布之中时,蓦地她似乎想起什么脚步一顿,然而,就在这时——
“公主……”白樱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出,然后花九回头便看到浑身是血的花明轩半靠在白樱身上,只那眼眸,看着花九的时候,隐晦深沉的不见底。
“白樱,这是怎么回事?”永和公主大惊,白樱她自是知道的,会点拳脚,平时也鲜少有人能伤她,然而现在,花明轩一身血不说,就是白樱,身上也是带伤的。
“九千岁……”白樱正要说什么,一柄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