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里的饭,抬头看着傅闻远说:“是作业,有些不会做。”
傅闻远喝了口水,没说好还是不好,却说:“给你请个家教老师?”
云溪连忙摇头:“不用,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我……我用电脑查也可以。”
傅闻远就说:“那就先用电脑查。”
云溪听完,抿着嘴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阿姨见不得云溪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对的嘛,先生原本就很累,还是不要太麻烦先生了。
吃完饭以后,傅闻远确实有些文件要去书房处理,云溪的作业还摊在书桌上,就也跟着去了书房。
傅闻远站在一旁等他收拾,云溪先把写完的弄整齐里,最后剩下那本圈住几道题的练习册,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只手按在练习册上,回头小心翼翼地对傅闻远说:“先生,这个……不多的,只有几道题。”
“嗯?”
云溪太紧张了,按在书页上的手指用力的指甲盖都发白,他硬着头皮对傅闻远说:“您、您给我讲讲,好吗?”
傅闻远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
云溪瑟缩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可以让人清楚地看到他发顶有几缕柔软的发丝不随大流地翘了起来。
他对傅闻远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回身收那本练习册。
傅闻远绕过云溪坐到椅子上,伸手按住了书的一角,问:“哪个题不会?”
第五章
周一早上,云溪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脑袋发晕,心跳很快,腿软、手发抖,都是很熟悉的预兆。
以往在西山,遇到换季时节,他都要打几次点滴才能度过。但现在到了新家,为了在新家顺利地留下,云溪想,这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人们总是不愿意喜欢老生病的小孩。
云溪站在卫生间往脸上扑水,过了好一会儿,心慌的感觉才好一些。
一般上学日的早晨,阿姨都会陪云溪吃早餐。
但今天傅闻远在家,阿姨就不上桌了,中间把热好的牛奶给云溪端了出来。
云溪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发烧,所以一顿饭都没敢怎么抬头。
等他吃好了,傅闻远还在看报纸,云溪把椅子推进去摆好,对傅闻远说:“先生,我去上学了。”
傅闻远就在报纸后面嗯了一声。
司机在学校门口叫醒睡着了的云溪,大叔皱着眉,问他:“云溪是不是发烧了?我给家里说一声,送您去医院吧。”
云溪连忙摇头,“不用,我就是……我没睡好,所以有点困,没发烧。”
他的脸红彤彤的,难为司机要跟着他说胡话:“那……好吧,但待会儿要是难受,你要记着打电话,知道吗?”
云溪下车,扶着车门对司机说:“好的,我知道。”
云溪进了教室,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同桌立刻来跟他说话:“傅云溪,快点,作业给我抄。”
云推给他,“全在里面,自己找。”
“大恩不言谢!”
早读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李愿拽过云溪的作业埋头苦抄,竟然真的在上课之前给他抄完了一大半。
云溪目瞪口呆,“我写了两天,你十五分钟就抄这么多?”
李愿得意地笑:“都是填点数字,要么就是abcd。再说了,我这是专业的,换了你,就不一定能抄这么快了。”
云溪拿出语文书,边翻页边说:“应该是。”
“你在发烧吗?”李愿说:“脸好红啊。”
云溪说:“好像感冒了,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
李愿拿英语书挡住脸,不屑地对云溪说:“什么啊,男人感冒了还需要吃药吗?”
云溪不再理他,开始读课文。
巡查的语文课代表走过来,生气地拿书脊敲李愿的桌子:“李愿!周一应该读语文!”
下课之后,李愿把语文书收起来,一面在各科课代表收作业收到他这里之前奋力猛抄,一面说:“傅云溪,你说,郑彤彤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要不然为什么总盯着我。”
云溪趴在桌子上养神,懒懒地回答他:“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老是在语文早读拿英语书出来,她对你的意思,应该是恨死你了的意思吧。”
李愿起身把他和云溪的作业都交掉,才回来继续跟云溪探讨,“可我用对书的时候,也总觉得她在看我。”
云溪没有力气,又开始咳嗽,就不理他了。
李愿在云溪这里找不到答案,立刻跑到教室后面找他的好兄弟商量。
上完四节课,云溪和李愿一起去校门口,拿家里人送过来的午饭。
司机大叔把保温桶递给云溪,顺便观察他的脸色:“上午觉得难受过吗?”
云溪摇头:“没有,不难受。”
吃的药起了点效用,烧退了,只剩下心慌。
他和李愿分在不同的寝室午休,但云溪的室友经常不在,李愿就会跑过来和他一起。
阿姨周末刚过来换过床单被罩,上面还有家里洗衣液的香气。云溪把脸埋进被子里,才感觉稍微好点。
李愿躺在对面的床上碎碎念,云溪挑着回答一两句。
放学之后,李愿跟着他出校门,看着云溪上车才走。
云溪在后座,把下巴上看外面。司机在后视镜看了看,以为他只是精神不好,就没多在意。
傅闻远在家,云溪把鞋放进鞋柜的时候,看见了放在最外面傅闻远这两天穿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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