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美撕裂喉咙似的尖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喊着,但这一声声尖叫哭喊都被淹没在了雷雨声中,一个分镜切到付小美抓着桌面,断裂流血的指甲。
教室另一头的魏刚悠悠转醒,他吃力的抬起眼皮,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慢慢瞪大,先是震惊,再到绝望中燃烧着愤怒,他以下巴蹭地,往前挣动,围在桌边的一人注意到他,又是几脚,狠狠踹向他的腹部。
施丰声没有一句台词,甚至没有一声叫喊,却将愤怒悲伤演绎到了极致,是真正无声的、被压抑的愤怒。甚至有部分工作人员,在黑暗中偷偷抹眼泪。
“好!ut!这条过!”导演喊道。
几人往教室门口走去,最后一人趁其他人不注意拿小刀把魏刚身上的绳子划开了,后又迅速跟上。
“嘿嘿。”领头者拿出一把钥匙,奸笑着,把门锁上了。其他人瞧了瞧彼此,也跟着笑了。只有给魏刚松绑的那人笑得比较牵强。
魏刚摇晃着站起来,他大口喘息着,扶住桌子,试图稳住身形,但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带倒了一片桌椅。他摇摇头,再次试图站起来。他紧咬牙关,连往付小美那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步,一步,走到了教室门前,他推了推门,发现门纹丝不动,他像疯了一样,使劲摇晃着门把,哀嚎出声,血迹和眼泪糊了满脸,慢慢,他停下了,转过身来,靠着门,眼神呆滞的望向窗外的雷雨,突然,他眼中亮光一闪,他跌跌撞撞的奔向了窗户,打开一扇窗,风雨顿时扑了进来,魏刚的头发湿成几缕,挂在眼前,魏刚颤抖着,深呼一口气,抱着头跳了下去。
他摔在了校园的水泥地上,抱着一条腿痛呼,他大口喘息着,尝试了几次,像一具丧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他拖着一条断腿,模糊的眼里只剩前方保安室的一抹光亮。
保安室的保安正看着电视剧,突然,一只手拍上了玻璃窗,保安吓了一跳,推开窗户,魏刚牙关颤抖着,“打120,高二三班,救救付小美,救救她……”说完,他就倒了下去。
“好!ut!这条过!今天收工!大家辛苦了!”赵山川导演坐在防雨棚里喊道,这场戏也是两条就过了。当时把男主换成施丰声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赵山川导演心想道。
导演一喊卡,撑伞的,拿毯子的,拿毛巾的,一群人涌到了施丰声面前。
小胖给施丰声撑着伞,施丰声裹着毯子,钻进了保姆车。
施丰声拿着毛巾非常狂野地擦了擦头发,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
翌日。
“阿嚏。”摄影助理走过。
由于昨天大幅度降温,有些淋了雨的工作人员感冒了,毕竟昨晚的风雨能直接从雨衣里灌进去,他们还在风雨中拍戏拍到了凌晨,虽然施丰声也是淋雨大军中的一员,而且还是穿的最少的淋雨人员,但是他身体素质优越,即使大强度拍戏后回酒店只睡了四个小时,早上起来依旧神采奕奕。小胖跟在他旁边,不住打哈欠,困的话都少了。
又过了四个月,期间拍完了霸凌集团父母保下自己孩子,把魏刚踢出来当替罪羊,记者进行采访发现猫腻,进行了报道,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但警方迫于权势,继续掩盖事情真相,魏刚自残保外就医时逃逸的戏份。接下来两个月,主要拍摄魏刚逃逸,警队队长王迅涛追缉的戏。
小巷子里,街边都是吆喝着卖菜的小贩。
“王队!嫌疑人往那边跑了!”
“靠,人怎么没了,姑娘,你有没有见到刚跑过来的一人,穿着黑衣。”
卖鱼的姑娘指了指右边,警察悉数往右边跑去。而后,魏刚从卖鱼的店里探出头来。姑娘对他点点头。
就这样,虽然警察派了大量人手追捕魏刚,但魏刚在相信他是受冤的老百姓的帮助下,一次次险中逃脱。
一个半月后,还剩两场戏就杀青了。施丰声在和游远之的交流中发现,游远之身为一个科班出身,有多年演戏经验的演员,竟然是体验派。但游远之一笑道:“要真划分什么派别的话,我应该算角色解读派,毕竟你首先要了解一个人,你才能演好他。什么是好的演员?就是这个演员的学识能撑得起他对角色的解读。”
隧道里。导演拿着对讲机,整个剧组在统筹调度着。
倒数第二场戏,魏刚坐上了长途货运司机的车,躲避警车追击,为了讲出真相在前往广播台。
“!”
魏刚系着安全带,紧握车扶手。货车车身一晃,连超了好几辆车。警车鸣笛声紧随其后。
车身又是一个飘逸,魏刚差点没被甩出去,他喊道:“大叔你这样开我们被警察逮住之前会先出车祸的!!”
大叔目不斜视,又是一个猛打方向盘:“放心!叔以前是开赛车的!”
魏刚吼道:“开赛车不是死亡率很高吗!!放什么心啊!!”
大叔:“反正你不出车祸也是死刑!横着死竖着死都是死!”大叔豪迈大笑道。
接下来,车驶出隧道,上了高速盘道,警车紧追不舍。
……
高速公路旁,施丰声坐在折叠椅上,灌了口水。
小胖把手机递给他。施丰声看到微信有一条新消息。
卫荣:过审了,首映礼定在下个月8号,能来吗?[猫咪卖萌表情包]
施丰声:可以,剩最后一场戏就杀青了。
卫荣:[萌猫打all表情包]
最后一场戏是魏刚进入广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