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永铭喜笑颜开。
紫荆一愣,两眼直看起身一脸激动的永铭,一阵恍惚。
只觉眼前的人,身材峻拔,高了自己一个头肩的距离,面似美玉,琥珀色的眸子闪动异彩,肩宽腰瘦,一身粗布旧褂难得是干净无破损的,约莫像阿九?
那个出门不带钱的富家子。
“阿九?”紫荆小心地确定。
“这样也要认半日?”永铭上前一把搂过紫荆,感觉像抱大姑娘似的,嘿嘿!
紫荆被看似激动的永铭抱满怀,非常不爽,为什么如今小个子的阿九也长成挺拔的松树了。就眼见成年,还是一寸不长。
“激动结束,就放开吧!”
韦镒现在神经相当细密,而且永铭抱紫荆还磨蹭的样子,让人以为这里夫妻相会呢!
“紫荆啊,你当日被包子美人圈禁,我可是夜不能寐,你竟然忘了我!”永铭怏怏不乐地松开手,一脸埋怨。
韦镒和紫荆无语,当日不就是他阿九说请客,后来又说没钱,让他脱衣服抵当,他又不乐意,才有紫荆被压在那里的倒霉事吗?
总之一句话,他们一直觉得阿九是个傻乎乎的富家子,空有一具好皮囊,一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二出门无钱也敢狮子大开口!
但,他是好兄弟!第二天居然守在包子店门口等开门,拿了一吊钱把他赎出来,而且托了一吊钱的福,他和韦镒包子当顿,吃了好几天,真是分外舒服。
“这次你出门带钱了吗?”紫荆为防止第二次请客被抵押的事件,很警惕的问。
永铭笑:“带了!”说着忙去摸腰,什么也没有……好像在那堆衣服里。
“嘿嘿!嘿嘿……”
永铭摸了三圈,眼神闪烁的抬眼,只见韦镒和紫荆四只“我就知道”的明了眼神。
“我带了很多的。”
永铭忙解释,他的确带了不少,出门在外,怎能没银子傍身呢!但都在那堆行李里。具体在什么地方也有随身的侍卫们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数目……
韦镒和紫荆点头,表示理解,对这个每次说有钱都摸不出钱的富家子,很同情——
家里兄弟多,亲娘又不是正室,熬到长大,又过继给了负载累累的叔叔,瘦死的骆驼,也要装得比马大啊!
“真的!”永铭睁大眼,努力要让自己的两个朋友相信自己很有钱,但韦镒和紫荆只是很默契地点头,说:“我们知道!”
二人第一句话刚说完,紫荆就很体贴地说:“别担心,钱会有的,每月会有饷银,还有饭吃!这里的将军很好,没克扣过我们的粮饷……”
有饭吃?
永铭无语,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遇见韦镒和紫荆,自己就像小穷神附身,身上别说银子,就连值钱的物事也没有,如今更好,连可以典当的衣服,也被送走了。
不知道七哥会不会借贷……永铭不敢想!
“紫荆,阿九是大将军的远房亲戚……”韦镒小心地提醒。
永铭连忙点头,大将军是皇七子,他们总该知道自己与皇族有关系,那么就有钱吧!
但紫荆话夹子一开,恰似滚滚滚长江冲破了河堤:“阿九,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韦大哥,要是正经亲戚,谁会舍得放到咱们这里吃苦啊!而且就是皇家宗室我也见过夜里偷偷卖萝卜的!”
永铭侧目,宗室子弟卖萝卜!
紫荆笑道:“他就住我们那院子,不是人说他是宗室子弟,还真不敢相信,你们说只准人当官,这官才有多少个啊,他们当不了官,自然无米下锅,晚上就在我们哪儿偷偷卖萝卜了!”
韦镒这段子听了不下百遍,忙转身就要出帐说:“我还有事儿,紫荆你带阿九赶紧得去黄大哥那里招呼一声!”
紫荆一听黄大哥,两眼满是羡慕:“阿九能烧饭好啊!拿个美差事。”说着把永铭扔一边的勺子交给永铭,拽着就往外走:“咱们也有人做饭了!”
烧饭哪里好啊?
永铭只见眼前浓烟滚滚,十余口大锅架在那里,里面“咕嘟咕嘟”白呼呼的一片,也不知道煮的什么?还飘着不知名的菜叶星儿!
“新来的?”
一个在队伍里少见的胖子,从浓烟中走来,浑身满是米香。
“黄大哥,这是我兄弟阿九,韦大哥说,上面的意思,让他今后跟你混了!”紫荆上前说,眼的余光却在大锅中流连:“阿九,这是黄大哥!我们营里最好的人了!”
“黄……黄大哥!”永铭脸抽,看着这五大三粗的人,哪像厨子,分明像卖猪肉的!
厨子头黄洪把永铭上下打量了一下,生得细皮嫩肉的,身量还算好,一看就是个能吃不能做的白面小书生!
“阿九?”黄洪拿自己肥肥的咸猪手在永铭的身上前后,上下拍了拍,还算结实。
“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叫阿九!”紫荆主动代人介绍。
永铭努力无视那双肥得流油的手。
“都会什么?”黄洪开始围着永铭转,问得漫不经心。
“骑马、射箭、琴棋书画略知一二!”永铭挺直脊背,随时关注黄洪那双乱拍的手。
“我问你那些了吗?小子,我问你会做什么?劈柴、挑水、烧火、煮饭,你会那样?文绉绉地说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我这里是烧饭的地儿!你是来当将军的……”(河蟹时期,脏字省略!)
黄洪满是不耐烦。
永铭瞠目,这个无名小卒敢骂他!他皇阿玛都没这样骂过自己!还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