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醒来?!
慕容夕不会利用他,这句话在反复念叨,但信念还能坚持多久?!起初是蚍蜉撼树,而今是堤上蚁穴,让心头那道坚实城墙一点点毁坏、崩塌……
“十年,我们交手不止百次,每一次都是我败在他的手下。”此刻的慕容夕眼神朦胧,透着风月寻梦从未见过的柔情,但这柔情却比冷漠更加残忍,缓缓道:“他的能耐让我佩服,他的轻蔑让我愤怒,但等我真正狠心离开,他又会霸道阻止我,最终还是我先屈服。我已经厌倦这种周而复始,只想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风月寻梦将头扭到一旁,不想再看对方脸上柔情,强行压抑的激烈情绪,反而让声音变得低沉道:“你何故坦白,何故……”
风月寻梦说不下去了!
世上还有什么比慕容夕当着他的面,表露自己对独孤傲的一腔爱慕之情更残忍的事?!慕容夕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他,只有一个狂妄傲慢、放荡不羁的独孤傲!
慕容夕无视他的痛苦,冷漠如初道:“我想带他回家,我们真正的家,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俗世容不下,那就去黄泉,我也不在乎!”
风月寻梦捏紧拳头肩头微颤,慕容夕的话不断刺激他的耳鼓,几乎难以遏制心口那股澎湃血气。
“他的能耐你也清楚,仅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得不利用唐门,利用你身边的几位朋友!”慕容夕抬起眼帘,目光清冷道:“其实,我早料到他会出手,独孤傲岂是妥协之人?!我没点破就是要你亲眼所见,并非所有人都如你想得那般良善,而你的自以为是的天真想法,只会为你带来不可收拾的恶果!”
“你……”风月寻梦瞪着眼睛,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拳头缝里涔出血来,体内一种可怕情绪蠢蠢欲动,就像长久羁押的心魔,咆哮着要脱离掌控,痛苦□□道:“不该这样……”
慕容夕冷汀汀道:“你真以为你能杀了他吗?”
“别说了……”风月寻梦眼眸变深,强压情绪脸色痛苦,哀求道:“别再……”
心魔伴随绝望而生,从慕容夕死的那一刻,就滋生在心底深处。
慕容夕眼神轻蔑,冷酷无情道:“在独孤傲面前你是失败者,在我面前你也是失败者,倘若我和独孤傲没矛盾,又怎会让你有机可乘?!”
风月寻梦道:“……”
一年一年日月惨淡,心魔虽然悄悄滋长,但却逃不出心笼禁锢,此刻却因慕容夕几句话,忽然变强难以遏制。
“江湖算什么?一出戏而已,终归会落幕……”慕容夕偏要捅破那层面纱,用蔑视一切口吻奚落道:“独孤傲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只有你这种人会在乎,因为你和你家族的荣耀全靠它而来,你和你的家族便是这出戏中的跳梁小丑!”
“够了!”风月寻梦眨眼掠至跟前,出手扼住慕容夕的咽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杀气凌厉道:“你不该利用我的朋友,你不该污蔑我的家族!”
“你是想说我不该欺骗你的感情,我不该戳破你千年不败的神话美梦!”慕容夕任他锁着咽喉,眼神透着鄙夷道:“不管死在你手中多少回,我的心意始终如一,慕容夕永远追随独孤傲!”
不曾更改的誓言,好似一阕悲歌,在夜风中久久回荡。
忽然,竹林响起笑声,那是风月寻梦的阴冷笑声,心魔终如猛虎出闸,而他也在这一刻窥见心魔面目,那是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性!
曾经慕容夕在他面前怨过,为何他不是独孤傲;曾经他自己也怨过,为何他不是独孤傲;如今,他终于变成独孤傲,心魔终于破体而出!
可笑,他非但没有堪破情劫,反被情劫拖入万丈深渊!
“慕容夕永远追随独孤傲,但凌霄阁没有独孤傲,只有我风月寻梦在此,你又为何还要来呢?!”风月寻梦反手将慕容夕拽入怀中,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阴测测道:“我说过我后悔了,我不该放你走……”
风月寻梦用一只手臂钳制他,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袍里,带着□□的摩挲让慕容夕身体僵硬,难以置信道:“你做什么?”
风月寻梦抽掉他的腰带,随手挂上竹枝,戏谑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慕容夕见他动真格的,冰冷面目终于破碎,奋力挣扎道:“你疯了!”
风月寻梦钳制住他,冷笑道:“不是你自己送上门吗?!”
慕容夕一时愕然,怒极反笑道:“这便是你想要的?”
风月寻梦冷冷道:“朝思暮想!”
慕容夕怒道:“我成全你!”
说罢,正待运功自残,却被风月寻梦扣住脉门,就听他在耳边讥讽道:“轻舟公子不愧是饱经风月的老手,就连伪装慕容夕都是唯妙唯俏,你果然比霄更适合戴上这幅面具!”
慕容夕身子一震,呆若木鸡。
“方才扮得那么传神,不愧当过他的小厮,你的确很熟悉他,但你真以为自己是他吗?”趁着对方惊愕之中,风月寻梦已是趁虚而入,半是凌虐半是交欢道:“你凭什么跟他争风吃醋?!你不过是他跟前一名小厮,一个犯了几桩血案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名轻舟闭上眼睛,被迫承受交欢,表情屈辱痛苦,喘息道:“你会……后悔……”
“后悔什么?不是你要戴上这幅面具吗?不是你带我来竹林勾引我吗?!”风月寻梦动作幅度加大,yù_wàng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