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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剑相交,发出声惊人的锵响,张良旋手横剑刺去,苏洛河偏头躲过,手中长剑逆势劈来,铿一声将张良那剑架起挡开。
朱八刀晃了晃扛在肩头的九环刀,抑不住赞了句:“诶?那家伙的功夫倒是不差。”
孟柯睨了他一眼:“中午不想吃肉了?”
朱八刀忙惊惶捂嘴,怯怯道:“没有,没有,这家伙逊透了。”
几个回合战下来,竟然没分出个胜负,苏洛河于是多看了张良两眼。
只见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苏洛河便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虽说苏洛河对于张良的出言不逊而心怀不满,但拔剑前苏洛河就想到了,这张良毕竟是林微微府上的人,而且从林微微的口中听得出来,她与这张良的关系似乎挺不错的。是以,苏洛河虽然迎战了主动挑衅的张良,却没有拿出十足的全力与其拼杀,几次见张良扛不下他的劈砍,苏洛河都会主动收手。
这一切张良不可谓不知。两相交战,只需两个回合便能有效得知双方实力。
虽然张良自幼习武,所学的功夫做为一个侍卫绰绰有余,但碰上个武林高手一手一姿毫无保留教出来的混世魔王,好几个回合战下来,张良的颓势毕现了。
苏洛河觉得这张良像极了一头两眼绿光直闪的狼,不知为何对自己杀气腾腾,明明知道那一身功夫不是自己的对手,也知道自己处处对他留下情面,他却还是一次次不依不挠地冲上前来。
再过得几个回合,苏洛河已明显感觉到张良手中剑锋的颤抖,遂收起刀剑向后大退三步道:“你这人有病吧。我与你无冤无仇,本只是看你黑头黑面甚为不爽才应了你的挑衅,你功夫不行,倒是越打越起劲了?……我没空陪你玩。……看门的,把林微微叫出来!”
张良以剑柱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洛河一吼之下发现没人回应,抬头望去,那看门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呆了呆,一脸的囧态。
这时,一颗凉嗖嗖的雨滴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苏洛河抬头望去,之前那明明阳光大好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
此时头顶苍穹压了层层厚重的乌云,将这天地间的光都吞了下去。
几滴雨砸到张良柱剑的手背上,张良眼中的杀气瞬间敛了下去。
他抬起头,正迎上了那铺天盖地的滂沱大雨,刚毅的面孔在雨幕的层层遮挡中变得朦胧不清。
苏洛河擦了把脸,看看附近除了林宅没什么躲雨的地方,那林府的张良却像一只饿狗般扑上来就是要打,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显然是不会陡转性情邀他进去逼雨的。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已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苏洛河想了想,转头对孟柯说:“走吧。”
“就走?”孟柯语气淡淡道。
苏洛河斜了那仍在呼呼喘气的孟柯一眼,问孟柯:“要不然呢?”
朱八刀举起那把九环刀想要挡挡雨,却没见起到什么作用,一身衣服依然湿得通透。听到苏洛河说要走,顿时心花怒放,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抬腿走了几步,见孟柯和苏洛河都没有跟上来,于是回了个头,朝他们定定看着的那个地方望去。
林府内,一人撑着把素色油纸伞走了出来。
那精瘦的老头儿略略朝后退了一步,迎出来另一个笔挺颀长的身影。
林谓走出来,朝张良看去一眼,转而望向苏洛河三人。
苏洛河有些囧,上次与他照面时,自己很不客气地险些劈伤了他,虽然这全是因为被林微微撒下的谎言蒙骗,但终归是有些尴尬。
张良将剑收入鞘中,道:“他们要找微微,态度不客气,我便教训了他们一顿。”
苏洛河立即瞪眼怒斥他道:“你胡说,到底是谁先不客气了?”
张良并不搭理他,沉头便向林老爹走去。
苏洛河急哄哄解释道:“我们刚刚一点也没有不客气的意思,我们……我们……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林微微。”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声音极小,林谓却还是听清楚了。
从曦宜城回来的一路上,林微微偶尔提到了这个在临别时还提议劫车,想要将她拐带走的少年。
他是无月庄的少庄主,横行天下,嚣张无比,林谓早有耳闻。那日马车内,听闻这苏洛河如此提议,林谓只差没亲握把刀来将他砍了去。
当日对他的印象虽不好,可从林微微的语气里,林谓不难察觉出这苏洛河对林微微倒还是不错的,所以也没在心里头对他有太大的成见。
而今见他站在滂沱大雨中,喏喏说着自己过来京都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看林微微一眼,林谓对于这个在林府门前生事斗殴之人的不悦,便又少了几分。
林谓转头对刘管家说:“微微还没回来么?”
仍以为林微微是去了徐府夏涟漪家的刘管家忙摇摇头,道:“还没呢。”
张良几步走来,立在林谓跟前,神色有些古怪,张张嘴,似乎颇有些顾及地瞟了身后一眼,又闭上了嘴。
“怎么?”林谓问他。
张良沉头道:“王灿被微微给绑起来了。”
后话不必再多说,刘管家立即明白过来,脸色刹白如纸。
被老爷吩咐了贴身跟住林微微的王灿竟被林微微绑起来了,这不就说明了林微微已经再一次的离家出走了吗。
林谓眉头一蹙,努力稳住情绪,朝苏洛河三人点点头,道:“微微出去了,现在并不在宅中,这雨下得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