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的放下手环,也不知是不是他力气太大,门就那么被他推开。
尧清诧异的看着屋子里的一片黑暗。
这是义父的房间,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尧清像是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伴随着吱吱一声的是扑面而来的凉意。
尧清走进屋里,没有熟悉的香气,也没有慕容棠随身携带的那把宝刀,更没有丝毫人气,若大的屋子,空荡荡一片。
尧清点燃油灯,这屋子的床榻上已经没有软褥,所有的用物都撤走,这里已经无人居住。
尧清跑出屋子,一路飞奔到秦素秋的住所,院子里,柳絮飞花。
秦素秋正与人下棋,见着尧清朝他招手,尧清小跑到他面前,胆怯的问着,“秦叔叔,义父呢?”
秦素秋放下棋子,笑道:“慕容兄,已经离开无忧谷了。”
“义父走了?”尧清摇头,有些不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义父是不是出事了?”
秦素秋脸上露出愁容,“清儿,慕容兄有要事,先一步离开无忧谷,你要是想见他,以后还会有机会。”
“不!”尧清拒绝,他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我要见义父,我去找他。”
说罢,尧清转身就跑了。
“唉!这孩子……”秦素秋伸长脖子看尧清跑远,他也不在意,心想一个小孩难不成能飞天,就由着他去吧。
正在他兴致勃勃下棋时,无忧山庄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秦素秋立刻抽出墙上的宝剑出门。
正是夕阳无限好,余晖映清溪。
无忧溪上的竹筏已被陌生的来客霸占,尧清正被黑衣男子身后的手下挟持着,面对这不请自来的客人,秦素秋道:“你要的人已经离开,何必再生事端。”
“能破七日断肠散,天下间也只有妙手千秋,只可惜,你我非友。”靳艳君道:“慕容棠呢?他在哪里?”
“慕容早已离开无忧山庄,恕我无可奉告。”秦素秋强势的回应。
靳艳君负手而立,“告诉慕容棠,想要他义子活命,就拿斩天决到玄冥教交换,恭候大驾。”
说罢,靳艳君张狂离去,秦素秋一路狂追,只可惜追到晋阳郡,还是没能追到靳艳君。
担心尧清的安危,秦素秋通知江湖眼线传书慕容棠,让他速速前往玄冥教救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师兄
江水滔滔,这艘大船像是离弦之箭,逆流而上。
从晋阳郡出发,经过三江源头两日就能到达天极峰境内,绕过天极峰,一路往西南,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达玄冥教。
靳艳君选择走水路,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靳艳君正喝着酒,尧清在他对面坐着,满脸的不服气,脸气鼓鼓的,眼睛也瞪着,好像随时都会跳起来咬靳艳君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靳艳君问尧清,这也是一路上靳艳君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尧清。
尧清哼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看不出来,脾气不小。”靳艳君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弹,花生米立刻点中尧清的笑穴,尧清“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只见他捧腹大笑,小小的身子在船椅上缩成一团。
“你个恶人,我就不告诉你!”尧清边笑还嘴硬的回击。
“哦?你不愿意说,那便一直这样笑下去,直到一个时辰后,你的穴道会自行解开。”靳艳君依旧兴致勃勃的喝着酒,冷淡的看了一眼尧清,并不打算放过他。
尧清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把笑声都给吞进了肚子里,这穴道不比其他武功,一旦被点,除非有人解穴或是过时辰,如若不然,被点穴的人会持续受着折磨。
靳艳君端着酒,眯着眼看尧清隐忍的神情,越看眼中的杀气越浓,直到有人走入船舱,才打断了靳艳君对尧清的审视。
“你怎么来了?”靳艳君问道。
“身为玄冥教的大护法,我当然要来看看你抓一个孩子有何意图。”君亭山负手而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在玄冥教待着,出来惹是生非,是打算入主中原?”
靳艳君喝着酒,回道:“与你何干?”
“我堂堂玄冥教的护法,当然要知道。”说罢君亭山蹲下身面对靳艳君跪坐着,“听说你想要斩天决?”
靳艳君侧过脸面对面看君亭山,笑道:“哪里听说的?”
“道听途说而已。”君亭山说罢再看尧清一眼,眼看尧清已经把自己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君亭山有些迟疑的问道:“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像慕容……”
靳艳君冷笑,“你对他,倒是有几分情义。”
“慕容是老教主的关门弟子,又有得天独厚的武学功底,难道你不希望他能领悟出更深厚的武学,这样才不辜负靳家百年基业。”
君亭山说的头头是道,靳艳君却不以为然。
靳艳君道:“虽然你是玄冥教的护法,但是玄冥教与巫教泾渭分明,许多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君亭山眯起眼,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商量了?”
“有什么可商量的。”靳艳君冷冷的说道:“我玄冥教的事,不需要外人来作主,你做好你护法的事就够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才是玄冥教的教主,你虽是挂名的护法,但你在我眼中,其实什么也不是。
靳艳君会如此猖狂,君亭山丝毫不意外。
虽说巫教本就是玄冥教的一个旁支扩大到今日,但在江湖中,两教并无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