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不刷锅了,放下钢丝球,语气凝重的对我说:“重点在你妈的那个同学真的很漂亮。”
我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理解:“这算什么重点?”
我爸用怜悯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叹道:“真不敢相信你是我儿子?你的理解能力真是太差了。”
我:“……”
e?我理解能力差?我高中语文阅读理解部分从来都是全班最高分。
我爸一副“看你那么蠢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的表情,说:“你妈就是心里不平衡了呗,本来她就和人家不对付,人家还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照你妈要强的性格,当然是要争个头破血流,比个你死我活了。”
我转转眼珠子,说:“明白了,确实是我妈能干出来的事儿。”
午饭后的一小时理所应当是我们一家人的电视剧时间,我坐在我妈和我爸的中间,像
一条尴尬却又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中间播广告的时候我妈凑近我的脸说:“你鼻子都暴皮了,要不要用点面膜?”
我问:“你说的面膜,是你中午敷脸上的泥巴一样的东西?”
我妈拍我的头:“什么泥巴?你真土,那是火山泥!我在超市的专柜买的呢。”
我有点怀疑:“火山泥不是美白用的吗?还能管暴皮呢?”
我妈鄙视的看我一眼,“导购小姑娘跟我说,这泥啥也管,只要是皮肤问题。”
我:“……好神奇。”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导购说的话。
我妈那位女同学对我妈的影响还远不止于此。
那位女同学因为是音乐老师,因此闲暇时间总是会去看看音乐剧话剧然后录个小视频什么的,我妈不甘于做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也拉着我和我爸说今晚要去剧院看话剧,好像是是国外很出名的剧团过来巡演。
我问我妈:“您这看的了话剧这东西吗?看梆子戏更合适点吧。”
我妈满不在意:“看不了也要看,慢慢培养呗。”
我说:“何必呢。”
又问:“您买票了?”
我妈:“没呢,现在买呗。”
我说:“现在这时候了票应该早就卖没了吧?”
我妈很笃定的摇头,说:“肯定没有,我们这小地儿,没啥艺术氛围,谁有那种高雅情趣去看话剧啊?你逛街路过体育场的时候没看着吗?xxx的演唱会还没开始呢,门口黄牛就喊上了,内场两百一张,你要是嫌贵,人还拉住你,热情主动的给你减二十。”
我脑内一下窜出一副生动又熟悉的画面,对于我妈的话,我竟然一时无可辩驳。
我这人挺俗,对话剧什么的不大感兴趣,但我见我妈的手机屏幕上呈现的已经是付款的页面了。
没来得及制止,我妈就把票买完了,买完后还举起手机给我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显示余票还有三十多张呢。”
我点头:“您料事如神。”
心累的想死,我为我妈这种花钱一点都不手抖的豪气感到万分的痛心疾首。
我说:“妈,你知道的吧,我这趟回来是出差,下午还得找合约方谈事的,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妈一拍大腿,“我忘了这回事了!票都买了,怎么办啊?”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易亦,他这种文艺男,应该会经常去看话剧吧,我跟我妈提议:“要不把票送别人吧?”
我妈问:“谁啊?这票可不便宜,好几大百呢。”
我说:“易亦,他请我吃过好几回饭了,当还他个人情。”
我妈狐疑的看着我:“你们还有联系?”
我说:“有啊,他经常到我们那出差,所以碰过几次面。”
我妈:“你真的不喜欢男人?没骗我?”
我哭笑不得:“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是说妈你更希望我找个男的?”
我妈毫不在意的摆手:“我多少也算个知识分子,不会那么迂腐,你找男的找女的都随你高兴,你喜欢就行。”
我:“妈,你真开明。”
我妈:“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妈。”
于是我给易亦打电话,问他:“你喜欢话剧吗?”
易亦回答:“喜欢啊。”
我说:“我妈这有一张今晚话剧演出的票,你想去看吗?”
易亦:“啊?”
我:“我现在在家呢,跟客户约了下午三点见面,但不知道几点能完事儿,感觉去不了了。”
易亦:“啊,你不去啊?”
我想了想:“要是和客户谈得顺利,我就再买票过去。”
易亦说:“那行吧,那种场合人多,我跟叔叔阿姨一起多少也能照顾着点。”又问我:“你昨天说的明天见的意思就是你今天要回家?”
我笑说:“是啊,打算回来就请你上我家来吃饭的。”
易亦说:“先欠着。”
我说:“你说了算。”
易亦问:“话剧几点开始?”
我:“八点。”
易亦:“那我七点过去接叔叔阿姨吧。”
我说:“行。”
午睡过后我按着手机上高女士给我发过来的地址,成功到达了高女士的家。
高女士家地处三环外的一处别墅群,这一带的别墅建的全是欧风,门口一大喷泉在哗哗喷水,成群结队丰腴肥美的鸽子在地上啄食,我开车进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逼格都高了不少。
这些腐朽的资本主义啊。
门是高女士给我开的,她的穿着依旧和上次见面一样端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