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耳畔传来的声音,宫弈棋翻了身,朝身旁的人靠去:“元宵之夜,个叔王与嫔妃都会前往景观院,在那之前全妃,你有办法将全妃弄出宫去吗?”
宫廷守卫森严,要弄个嫔妃出去不太容易,要是被那个眼尖的家伙查了出来,那他左羽少便只有四个字——呜、呼、哀、哉。
“弄全妃出去我已经有了计划,只不过此举还须得厉王与八殿下的相助才可”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宫南厉这人的流年不利,从被这个哥哥接受开始,命里就得注定为了他的计划而做出一些要命的事,人说的兄弟骨肉情,只怕到了宫弈棋的手里就会有些变了味儿,一点小小的牺牲也许并不打紧,可是就怕在日后他宫南厉会成为被宫弈棋舍弃不用的一枚棋子……
皇家兄弟情,说到底,其实,还是很可悲。
将耳朵贴在左羽少的心口,听着哪里传来的怦怦声响,宫弈棋起唇:“可要让让人传他入宫?”
“不必”闭了眼,左羽少淡淡回道:“宫中人多嘴杂,让他进来并不合适,明日我亲自出宫去见他”说到这个,想着白日里的事左羽少拧了眉,睁眸看向这个爬在自己心口的人:“对于你两次遇刺之事,皇上将之交个了刑部了魏亭中去查,我担心他……”
“魏亭中?”宫弈棋淡淡蹩眉:“我记得此人当年乃是从莫相爷手里升职的尚书之位”宫弈棋口中的莫相爷乃是宰相莫少卿,在两年前发生柳妃之事时,他自己被燕帝发配天罗,莫相爷也从此败落,其中的事故他所知并不详细,只知道,莫相爷的小儿子失踪不见,两位千金又突然遇害,不出多久莫少卿更是直接辞去官位,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思及此,宫弈棋拧眉了,柳妃之事,莫府相变,自己并非燕帝所出,乃至被人发配天罗,这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明明看似各不相干,却偏偏发生在同一时间,为什么?
起身在榻上坐起,宫弈棋拧了没,眸光看向别处:“寻个时候,我想出宫一趟”
“去做什么?”看他突然坐起身来,左羽少也起身看他。
“我想去见见莫相爷”儿子失去踪迹,莫少卿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非派人去寻找去下落,反倒在处理了女儿的丧事之后便辞官离开朝堂,未免有些不太对劲了吧。
☆、第四十七章:真心无报
眼看着那元宵之夜已经近在咫尺,宫弈棋一身飞肩设计的蓝色宫装,立于桃林之中,白赞的手折了树上的桃枝,拿到鼻尖轻嗅,日后西山的黄昏,金色的光影犹如一层薄纱一般,轻轻铺盖下来:“如何?南厉答应了吗?”听着身后拉近的脚步声响,宫弈棋回了首,朝身后的人看去。
“恩”左羽少点头,踏步走到他的身侧:“厉王已经同意,今夜我们便开始行动,天亮之前必定将全妃弄出宫去”声落,扯了他手里的桃枝丢到一旁:“我不再你身边,你自己要当心一些,那些药还是少吃为好”
宫弈棋抬眸看他:“我等你回来,陪我参加明晚上的元宵夜节”
左羽少得言,微微拧了眉,伸了手捧住他的侧颜,拇指轻轻擦过他面上的肌肤:“明晚我还要去抓宫桌莨,可能赶不及回来……”
宫弈棋蹩眉,闷了片刻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个银丝的指戒,递到左羽少的手中,起唇说到:“你拿着这个去找御林军的猛冲,他自会助你,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等你回来”
垂眸看向他递给自己的东西,左羽少疑惑了:“猛冲?”猛冲乃是御林军的校尉,直属东厂管辖,宫弈棋与他们怎么会……?
看他心里不解,宫弈棋应道:“当年我在围场遇刺,负了伤,父皇一怒之下差点将他们斩首,是我向父皇求情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求情,可是在之后却有些变了味,被贬天罗之前他曾去找过猛冲,想要试试看此人能不能用,当时猛冲并未向他表明心态,直到他被燕帝接回宫后,这才愿意归顺。此事无人知晓,便是宫南厉那边也一点也不知道。
左羽少拧眉,垂眸看着眼前的这人,扶着他侧颜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其实……你并不需要我吧?”宫弈棋的身边并不是真的没有人能用,至少在上次,他极端的以自伤之法,来让燕帝废了大皇子,就证明他的手里,还有其他人。
他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与猛冲的关系,见不得光,他是我暗里的棋子,出不得半点差错,不到必要之时,我不会用他”
“那我呢?”左羽少拧眉看他:“猛冲是你暗里的棋,那我可是那白棋?”放于光明之处随手可拿,必要之时,还可弃之不顾?
听他所问,宫弈棋微微一愣继而点头,脚下步子一错,朝着身后的石桌走去,白赞的手,从棋盒里面拿了颗白子出来,只听的他淡然说道:“也许,你们不一样”将手里的白棋放入棋盘之中,宫弈棋回身看他:“你是我手里的剑,而他只是棋”
所以,这便是他与猛冲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