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掩世人耳目,你一小吃不饱饭的,如何会知晓?”陆扶风撑开第一次与姚伶云相遇时,姚伶云扮男装赠与她的伞,盖过她与二丫两人的头。
“呵呵呵。”陆扶风话音刚落,二丫唇间便起了弧度,伸手欲接过身侧女子手中的伞柄,却发觉女子眼中皆是好奇之色,“殿下又怎知世家都能吃得饱饭?”
二丫听着四周‘沙沙’的声响,知晓雨落了。
而陆扶风在雨落之前已经撑好了伞,盖住了两人的头。
“殿下能未卜先知?”二丫想想刚刚扶风躲避的动作,皱了皱眉。绥王似乎从重伤醒来,就有些不对了。
“不能。”陆扶风轻轻地摇摇头,她要是会未卜先知,那她应该也不会难过了。
对的,应该算是难过吧。
陆扶风抿唇感受着血脉中涌动的沉闷苦涩。
“本殿听到有人在哭。”
站在坟堆旁,陆扶风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站着。而她手中的伞也慢慢朝着后方倾斜。
“在隔壁。是方公子的哭声。”二丫伸手接住从陆扶风手上滑落的伞,合上,又趁着雨丝,俯身把伞埋到了坟侧。
“他在哭什么?”陆扶风默许二丫的动作,却暗暗觉得心里面有说不出来的情绪。分析仪的解释是:舍不得。
“他许是在哭,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二丫捏着地上有些发粘的土,“亦或是他在哭,他的皇夫大梦做不得了,更或是他知道小的就要和殿下告别了。”
“嗯……”陆扶风静静地听着二丫的话,没多言语。二丫从没答应过她任何承诺,也没和她签什么文书。故二丫,来去皆是是她的自由。
可她心口似乎又有些闷。她不喜欢这种生理反应。
“你要走了么?”陆扶风俯身蹲到二丫的身侧,看着她盘弄着地上的土。
“你说人死了还能不能活?”
“不能。”
“那树呢?”
“可以。”
陆扶风冒着雨,随意地从伞骨上折下一片竹片,又用手指摸了摸。
瞬时干涩的竹片开始有淡淡的青色。
“这样便活了。”陆扶风眯着眼,像小孩子般把竹片插到土堆上,“待会这里便会成一片竹林。”
“嗯?”二丫看着在雨中慢慢蔓延开的青色,面容忽地发白,她的脑中开始回荡着一张张从她眼前飘过的字条,‘匀绥必死’,‘绥筑台祈灵’,‘重病’,‘无力回天’,‘冤魂上身’,‘成妖’……
“你的思绪似乎有些乱了。”陆扶风看着分析上暴涨的攻击率,有些不明白眼前人的想法,刚刚似乎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