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不喜欢伶云坟头长竹子?
“是吗……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二丫压下心头万般思绪,笑着站起身,眸中却已然尽是寒光,“绥王殿下,崔……嗯……二丫不该欺骗殿下二丫家贫!”
“崔?你原来不叫二丫。看来你是一个弱者。”一个单音足以说明问题,陆扶风慢慢地起身站到自称陆扶云的女子对面,与女子对视。
有弱点的人才会撒谎。强者没有有弱点。故强者不会说谎。
“弱者所以绥王也是弱者么?”陆扶云不喜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幅万物皆备于我的模样。
“本殿醒之前是,本殿醒之后,不是。”陆扶风伸手接了一滴水,看着它在掌心滚动。
“是吗?”陆扶云看这眼前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强忍下伸手掐住了陆扶风的脖子的冲动,“一觉而已,有那么离奇么?”
“一梦即是生死。一梦即是他途!”陆扶风慢慢地拖着衣摆从泥泞中朝着隔壁走。
她刚刚在分析中已经知晓了西城便是类于星年公墓的存在。只是西城与公墓的功能相差甚远。
西城是一个用来震慑世家与皇族的存在。凡陈国世家皇族皆须葬于西城。凡是忤逆,叛乱之徒,其置在西城坟土中的先祖尸骨便会被刨出。
故,西城之中,身份愈尊贵,愈无棺椁。
杂草丛生处,才是入土。
“崔小姐莫要摸那坟上土了。”陆扶风边走边对身后的人低语,“会扰了伶云的安宁。”
扰了伶云的安宁?
陆扶风出口的话让陆扶云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从未像此时这般觉得自己活得糊涂。
她刚刚应该提剑刺那上陆扶风身子的妖物一剑的!
可为什么没出手?
那明明不是她捧在手心捧了十多年的陆扶风——那只是个会些无伤大雅,没什么坏心思愚蠢的妖物!
按着张天师给陆扶桑的密信,只要一剑刺死,真正的扶风就会回来了!可为什么握住了腰间的剑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陆扶云站在雨地中,想着那日她还顶着姚伶云身份时,与那妖物在雨中的片刻相守。
‘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等于一个水分子。’
‘你要走了么?’
……
还有那妖物在车上问她,难过是什么……
想到腰间已好的伤口,陆扶云的身子开始轻微地晃动……